金会都是分分钟的事儿……现在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张春阳的尸体“尽快消失”。
陶灼夭看了看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具肉体,本来是那么健美,眼下每个部分都在松弛下来,像在案板上一样丑陋而懈沓,而散乱的乳白色被褥中间一摊的浅黄色液体,不知是两个人狂欢时溢出的体液还是尸体失禁后流出的尿液,让整个房间的氛围更加邪恶可怖。张春阳半闭半合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光芒,微张的嘴巴向下一侧还积着很多白沫,刚刚猝死时的满面潮红已经渐渐褪色,苍白中带着几许狞厉的青黑……她不禁毛骨悚然,跳起来把灯重新关上,然后带着哭腔问邢启圣怎么个“尽快消失”法儿,邢启圣说:“直接送到咱们医院太平间去。”
“咱们医院”指的是距离荷风大酒店不远的爱心医院,这家医院隶属爱心慈善基金会,在对外宣传和树立形象上,邢启圣每年把赵武等孩子“借给”他们用,没少帮忙,医院管理层知道邢启圣是陶灼夭的亲信,也经常跟他套交情。“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邢启圣拍着胸脯说,“趁着天黑,我把张春阳背到楼下,用车运到医院西南门的太平间去,先放在停尸间,然后找院长开个死亡证明,再安排个冰柜,把尸体往里面一放,神不知鬼不觉这个事儿就算完了……”
陶灼夭有点儿不敢相信:“这可是死了个人啊!这么简单就处理完了?”
邢启圣笑了笑:“他不过是个在本市没有户籍、没有房产、没有亲属的外来流动人口,这样的人,跟家里早就断了联系,是死是活谁关心他?只要没有人找,就跟大街上死了一条野狗没什么区别——说不定还不如死了条野狗引起的关注多呢!”
陶灼夭还是有些恍惚,邢启圣蹲在她面前,抱住她裸露的肩膀说:“会长,您只当是丢了个玩具,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
陶灼夭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与此同时,邢启圣建议陶灼夭去国外“散散心”,反正她以前也经常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时候突然出国,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对她本人而言,可以起到精神放松的作用。邢启圣异常温柔地说:“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陶灼夭巴不得赶紧离开,对于一个从小到大没有尝试过独立解决问题的人而言,遇到问题之后,最本能的处理方式就是逃避。她用手机买了去巴黎的机票,翻箱倒柜地寻找护照和银行卡。而邢启圣则用室内的座机给爱心医院院长李士铎打了个电话,然后把衣服给赤身裸体的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