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郴州起,凡他们所经过郡县,
定先烧毁庙宇,即使是忠臣义士,像关羽、岳飞等也都被污毁
庙宇,砍掉
神像
脑袋;其他
佛寺、道院、城隍庙、土地庙,更是没有
座寺庙不被烧毁,没有
座神像不被毁灭。这实在是鬼神共愤,冥冥之中希望雪耻复仇
!
太平军不止在湖南地如此,所过大抵皆然。比如太平天国在镇江金山、北固山寺院到处放火,甘露寺“仅存天王殿、长廊及石帆楼数椽,余则荡然无存”(7)。太平军经句容,毁曲山宫观,“茅山自西汉迄今数千年,灵贶照耀寰宇……贼遂将山下宫观数十区,投诸
炬”(8)。在常州,“凡寺院神庙无得免者”(9)。有名
天宁禅寺,“庚申之变,案卷沦失,碑毁无存”(10)。苏州寒山寺,“咸丰十年被毁”(11),“虎丘唯剩
塔”(12)。洪秀全在南京倾全城之力营造天王府
过程,更是几乎将六朝以来
古建筑拆光,如举世闻名
南京大报恩寺塔被炸掉,明代故宫被拆毁得只剩
座门,所有“寺观庙宇,或焚或拆”(13)。
除建筑之外,书籍毁坏也非常严重。太平军前期以中国书籍皆为妖书,大加焚毁。“搜得藏书论担挑,行过厕溷随手抛,抛之不及以火烧,烧之不及以水浇。读者斩,收者斩,买者卖者
同斩。”(14)搜到各家
藏书,
担
担地挑来扔到厕所里。厕所里扔不下,再点火来烧。烧着费劲,就用水浇。读书
人要斩首,收书
要斩首,买书卖书
人
同都斩首。
据《漏网喁鱼集》记:苏州“书籍字画,可谓罄洗空”。《苏台麋鹿记》也说:“即如书籍,贼皆无所用……或抛散
空,或抽弃
册,甚至顺风扯去,片片飘扬,灰尘溷厕中,时有断简残编。”(15)因太平军随意毁弃书籍,虎丘山塘街
小贩竟然用宋版明版等古书包糖豆。某士子于是天天去买几十包糖豆,最后保留下宋版书近百页。在昆山巴溪,“经书典籍,弃等废物”(16)。嘉定、奉贤学宫,“奉部颁发书籍,咸丰十年被毁无存”(17)。起义军进驻宁波,浙东天
阁
半珍本或被毁或流失。存放四库全书
江南三阁两阁荡然无存,
阁损失多半。因此苏南知识分子叹息:“经典书籍,弃等秽污。自古流寇之毒祸,未有如是烈者。”(18)甚至说“
恐焚书坑儒之后,未有如此之大劫也”(19)。也就是说,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没有比洪秀全更厉害
文化毁灭者。
曾国藩是理学家,在他眼中,儒学是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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