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咸丰四年(1854)之后,两个人却在抵抗太平军征途中成为非常默契战友。
道光二十年(1841)八月,胡林翼因科场案受牵连,在官场上遇到挫折,不久父亲去世,他扶棺南返,回家守制。乡居期间,胡林翼开始反省自己早年放浪形骸生涯。究心理学,“专意道德”。胡林翼后来回忆说:“自辛丑见背于父,而痛念父,克去利心。……其勉力自修者,谨守礼法,追思先人教训,言不妄发,步不妄行。”(14
湖水师统领萧捷三在湖口中炮阵亡。至此曾国藩手下能征之将,可用之兵,只剩下罗泽南部。
恰在此时,太平军又大举进入江西,曾国藩形势非常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胡林翼又给曾国藩来信,要求把罗泽南派到湖北,帮助他收复武汉。
“曾胡”后世并称,两个人事业紧密交织在起。在这里们不妨荡开笔,追溯下两人关系。
曾国藩比胡林翼大岁,他们都是湖南人,而且同属长沙府,是货真价实老乡,曾国藩刚到北京之时,胡林翼也正在翰林院,两人做过段时间同事,应该说渊源颇深。
然而们翻遍曾国藩任京官时期日记,关于与胡林翼交往记载只有寥寥数条,可见在北京期间,两个人关系非常疏淡。
这看起来有点儿奇怪,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曾胡二人出身、门第、性格、作风大不相同。
们提起胡林翼,马上能想到也许就是他年轻时候轻裘肥马、放荡不羁故事。胡林翼父亲胡达源是探花出身,岳父则是两江总督陶澍,家庭条件非常优渥。胡林翼很长时间内都以风流闻名,“常恣意声伎”,出入色情场所。人们甚至给胡林翼起个外号,叫作“附驴”。之所以起这样个外号,是比拟“驸马”,二是借“潘驴邓小闲”之典。
而曾国藩则出身普通农家,与胡林翼门第悬殊,生活水平和生活方式大不相同。到京不久,曾国藩就发誓要做“道学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天天记检身日记。因此胡林翼在曾国藩眼中,是个骄奢*逸公子哥儿。而曾国藩在胡林翼眼中,则是个土里土气土包子。
除此之外,两个人性格也大不相同。胡林翼是少年天才(12),自幼非常伶俐乖巧,成年后表人才,“状貌英伟”(郭嵩焘语),“精悍之气,见于眉宇”。而曾国藩天资平平,内向儒缓。两个人性格也并不投合(13)。因此两个人共同在京年多,相互敬而远之,只有些礼节性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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