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忙于战斗,“并未派有专员防守缺口,无可指之汛地”,由此推卸部下责任。接下来,他反戈击,揭出左宗棠当年桩老底:原来,同治三年(1864),左宗棠攻陷杭州后,曾有数万太平军逃出,左宗棠却汇报成只有数千人。这事曾国藩早就心知肚明,却直为左宗棠保密。直到今天,才不得不作为撒手锏抛出来。
左宗棠没想到曾国藩会来这手。事情闹到这步,左宗棠已经骑虎难下,况且他本是好辩之人,怎能偃旗息鼓?马上再次上奏,绞尽脑汁进行反驳。双方你来往,攻防都很精彩。让他们互揭老底,自相残杀,本来就符合朝廷分而治之之计,中枢看到这些奏折,心中暗喜。但是现在毕竟敌人没有彻底被“剿”灭,还不到烹走狗之时,所以不得不和下稀泥:
朝廷于有功诸臣,不欲苛求细故。该督(谓左宗棠)于洪幼逆之入浙则据实入告,于其出境则派兵跟追,均属正办。所称此后公事仍与曾国藩和衷商办,不敢稍存意见,尤得大臣之体,深堪嘉尚。朝廷所望于该督者至大且远,该督其益加勉励,为代名臣,以副厚望。(69)
虽没有过多地指责曾国藩,却大大地表扬左宗棠公忠正大,称左宗棠“为代名臣”,其贬低曾国藩抬高左宗棠之意显然。
这年九月,清军终于在江西擒获幼天王,从事实上证明左胜曾败,曾国藩更陷于难言尴尬。双方彻底失和,自此而始。直到曾国藩去世,两人之间再没任何私下交往。正如薛福成云:“左文襄公自同治甲子与曾文正公绝交以后,彼此不通书问。”(70)
左宗棠如此对待曾国藩,可谓恩将仇报,实出乎常情常理之外。其实左宗棠生于朋友之道不屑于用心讲求,先后绝交朋友不止曾国藩人。他和郭焘嵩、李鸿章、沈葆桢也无不闹翻。
相比之下,曾国藩人际交往就比左宗棠成功多。曾国藩生朋友如云,且其所深交,都是相当杰出人物。曾国藩生功业,半受朋友之助。他事业成功,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善于用人成功。反过来说,他更善于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对朋友提携报答,不遗余力。
失和之后,曾国藩从来没有公开说过左氏句坏话,私下里也不怎对人谈论他与左氏是非短长,真做到“相忘于江湖”。
然而,左宗棠停止不对曾国藩评论。许多笔记资料都记载,曾左失和之后,左宗棠每见人,都要谈他与曾国藩关系来龙去脉。每谈此事,则必“大骂”曾国藩。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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