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这是不以人意志为转移,而是天或者说造物安排。他说,“洋人之患,此天所为,实非手足所能补救”(17)。这意思其实也就如李鸿章所说“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虽然曾国藩还不知道“全球化”这个词,但是他已经知道这些洋人不可能如同历史上那些蛮夷样被消灭或者驱逐,因此不能指望单纯以战争解决问题。后来在天津教案中,李兴锐等建议调鲍超等名将,不惜与西方列强拼。曾国藩却说:“各国不可猝灭,诸将不可常恃。且谓夷非匈奴、金、辽比,天下后世必另有段论断。将来有能制此敌者,然必内外心,困心衡虑,未可轻率开衅也。”(18)
既然如此,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必须积极主动地研究外情。
福建布政使徐继畲在鸦片战争之后,曾穷数年之力,写成《瀛寰志略》书。这本书按地理脉络介绍世界各国风土及各种文明,并且摒弃以往士大夫们对于中国以外地区偏见,尽可能地做到客观真实。因此在当时看来,确实是有些离经叛道。比如对于美国总统制度,书中做如下介绍:
华盛顿,异人也。起事勇于胜广,割据雄于曹刘,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骎骎乎三代之遗意。其治国崇让善俗,不尚武功,亦迥与诸国异。
美利坚合众国之为国,幅员万里,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袭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何奇也!
曾国藩刚开始知道这本书时候,和其他传统“爱国*员”样,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徐继畲“张大英夷”,把洋人说得太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他开始认真研读起这本书来。自己看完之后,他还将此书寄给他好朋友刘蓉看。1867年回到两江,他又将《瀛寰志略》仔细阅读两遍。
除阅读书本,他还努力接触能接触到西洋事物。1867年回任两江总督之初,曾国藩曾到湖南会馆参观方子恺所造大地球仪,非常喜欢,特地在总督府中造三间大屋来放这个地球仪,以便可以随时察看。这对花钱节俭他来说堪称豪举。
通过不断研究,曾国藩对西方地理学有比较深解。同治九年(1870)三月,曾国藩在致位研究世界地理友人信中曾经这样说:
大约海外地形当以洋人之图为蓝本。洋人于地舆之学既所究心,所至又多经目验,惜其文字不能尽识也。若得熟识西字者与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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