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基础。
四
君主专制制度的另一个严重后果是，专制国家的性格也败坏了民众的品质。路易十四的君权强大蛮横，蔑视法律，政策朝三暮四，缺乏稳定性。“有什么样的z.府就有什么样的民众”，在这样的z.府下生活的民众也模仿z.府的行为方式，内心深处不相信法律，只想钻法律的空子。“与z.府蔑视法律和缺乏信用相呼应的是，民众不遵守规则和秩序，易于走向极端。”民众发现法律没有权威，因此也不遵守法律，而是相信行贿受贿和个人关系。他们表面上顺服权力的安排，但这种服从不是发自内心，而是被迫的，因此，当z.府权力高压一旦减轻，民众就会从顺民一下子变成,bao民，“因缺少外在约束而变得任性、骄纵，以至于走向,bao力”。托克维尔说，正是z.府的武断和专横行为塑造出民众的恶劣品质。[43]
这是后来法国大g,m如此,bao烈的重要原因。
中央集权化的进程破坏了传统的有机社会，制造出一个碎片化、原子化的脆弱社会，这样一盘散沙的社会缺乏抵御和消化各种社会动荡的能力。正是因此，大g,m能够轻松地席卷法国。
这个过程，和秦国的崛起以及毁灭的过程是何等相似。秦始皇构建的权力体系看起来牢不可破，然而由于它让社会严重散沙化，因此，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把沙土地基挖掉一角，整个国家就迅速崩塌。秦国从建国到统一天下花了几百年的时间，而陈胜吴广振臂一呼，不到3年，秦朝就灭亡了。因为它是一个没有根的政权。
托克维尔说，法国君主专制制度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破坏了法国人的自治能力，其负面影响并不止于法国大g,m的爆发，更在于“它持续地使在这种民众中创建m;主共和秩序的任何努力都大打折扣”。在大g,m之后，法国政治仍然频繁动荡就是明证。[44]“大g,m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此后近百年中，法国一直处于g,m与复辟的轮回中，社会持续动荡，经济发展速度受到影响，工业化进程缓慢。”
[1]麦迪森在《世界经济千年史》一书中有如下描述：“19世纪前，中国比欧洲或者亚洲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强大……14世纪以后，虽然欧洲的人均收入慢慢超过中国，但中国的人口增长更快。1820年时，中国的GDP比西欧和它们附属国的总和还要高出将近30%。”根据该书图表，1820年清朝GDP占全世界的32.9%，即便是进入20世纪初，该比重也在11%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