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瑞龙眉头一紧,“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思缈和香茗比我低一届。他俩在我们警官大学,一向被认为是金童玉
香茗同班,开学那天多可笑啊,他留了一头长发,飘逸地来报到注册了。老师跟他说必须剪发,他老大不愿意的,结果当天就收到了其他男生送的红玫瑰——人家以为他是女生呢。吓得他赶紧把头发剪了,可是姐姐你不知道,有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香茗把那束红玫瑰转送给我了。我接到的时候,心跳得像要飞起来一样,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接到别人送的红玫瑰呢……
“大三那年,越野十五公里考试的时候,我在路上把脚崴了。他硬是背着我跑到了终点,一路颠簸着,我伏在他后背上,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又甜蜜又心疼……后来,那个笨蛋计算机考级没过,拿不到毕业证,我们都替他难过。可是他完全不在乎,拉了我们全班同学去唱歌。我们都没想到,他唱张震岳的《再见》,唱得那么好听,居然也唱出了那种痞痞的可爱劲儿。我一直以为,他只会坐在傍晚的窗台上,拿把吉他很随性地弹着,弹着,渐渐开始吟唱那首他最喜欢的《坏掉的Radio》……最后,他唱了一首张学友的《祝福》,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唱到‘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时,凝视着我的眼神,我知道他在告诉我,让我等着他……”
刘思缈看着空荡荡的窗台,仿佛香茗刚刚从上面跳下、离开,眸子里闪烁着月光般的温柔:“以前我怕受到伤害,总是冷冷地待他,直到……直到他离开后,他看我时的每一道目光,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脑海中回忆起来,清晰到每一丝、每一缕……我才懂得,他其实一直都爱我,爱得很深很深,可能就是因为我对他的爱总是回报以冰冷,所以他才……”
话音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艰涩的哽咽。
蕾蓉惊讶地看着刘思缈,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她慢慢地伸出手,把刘思缈那双苍白而冰凉的手裹在自己掌心里。
“思缈,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蕾蓉轻轻地说,“你躺下,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好吗?”
蕾蓉坐在床边,直到听见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才起身离开。
回到市局,蕾蓉直接去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因为探望刘思缈,就是许瑞龙给她安排的一项任务。
“她怎么样了?”许瑞龙一见面就问。
“我给她做了碗粥喝,现在睡下了。”蕾蓉犹豫了一下,说,“局长,我觉得思缈的病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