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华没回答,轻轻地点点头。
“下次再这早出去,叫声。”金凤在骆少华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睁开眼睛看不到你,心里怪没底儿。”
骆少华嗯声,冲金凤笑笑:“快吃吧,去看看孩子们。”
很快,这套小小老式两居室房子里开始被各种声响充满。早间新闻,洗脸扑水声,喝豆浆吱吱声,吹风机呜呜声,马桶冲水声,骆莹催促儿子向春晖声音。
骆少华在厨房和餐厅间忙碌着,眼睛始终落在女儿和外孙身上。自从女儿离婚后,骆少华除要照顾老伴,骆莹和向春晖饮食起
骆少华抬起头,看着楼道墙壁上“3”,感到细密汗水正从额头上慢慢沁出。他扶住楼梯栏杆,略略喘息下,抬脚继续爬楼。
走到位于5楼家门口,骆少华拿出钥匙,轻手轻脚地拧开铁门,悄无声息地进入客厅,把手里菜篮放在餐桌上。两间卧室门还紧闭着,不时有轻微鼾声从室内传出。骆少华在桌旁坐下,边调整呼吸,边看着墙上时钟。
凌晨五点二十五分。窗外天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浓黑如墨,天边隐隐出现条亮白。骆少华气息渐渐平稳,他起身走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个白瓷盘子,回到餐桌旁,打开菜篮里只塑料袋,油条焦香味儿扑面而来。他把油条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又拿出几杯豆浆,插好吸管。随后,他拎着菜篮返回厨房,把几样青菜分类放进冰箱里。做完这切,他再次抬头看看时钟:五点四十分。
家人至少要六点才会起床。骆少华坐回桌边,打开半导体收音机,调低音量,静静地听着档保健养生节目。
渐渐地,窗外天色点点亮起来,车声、人声也愈加分明。这是个雾霾天气,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团浓重白色中。六点刚过,女儿房间里就传来欢快手机闹铃声。几分钟后,骆莹穿着睡衣,踢踢踏踏地走出来,边揉着眼睛边叫声爸,就进卫生间。骆少华也从桌边站起,用手指试试油条和豆浆温度,端份走进自己和老伴卧室。
金凤早就醒,躺在床上,戴着老花镜看书。见他进来,金凤试着要半坐起来,被骆少华按住肩膀。
“躺着躺着。”骆少华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摸摸老伴头,“豆浆不太热,要不要烫下?”
“不用。”金凤喝口豆浆,“起这早?”
“嗯,睡不着。”骆少华在床边坐下,把油条撕成小块。
“又做噩梦?”金凤把手按在骆少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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