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骆少华似乎也回过神来,他心沉下,要去地方,是他不想和自己职业生涯联系在起。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他“想”或者“不想”,就能轻易剥离开。
骆少华暗自咬咬牙,脚下稍稍用力,在片雾气中向西郊飞驰而去。
安康医院位于本市郊区,建院已有近三十年历史。和城里那些装潢气派大医院不同,安康医院看起来更像座破败不堪乡村小学。骆少华把车停在条土路旁,远远地看着医院锈迹斑斑墨绿色铁栅栏门。
此刻太阳已经升起,雾霾却没有完全散去。安康医院里大概正是早饭时间,大团水蒸气在院子里飘荡,混在雾霾中,让人和物都影影绰绰。骆少华摇下半车窗,点燃支烟,默默地注视着被笼罩在片雾气中医院。
居也包在他身上。他不觉得是个负担,反而乐在其中。当三十多年警察,退休之后,可以好好弥补下对金凤娘俩亏欠。
时钟指向七点,女儿和外孙都已经吃过早饭,洗漱完毕。忙碌早间时光可以告段落,骆少华坐在餐桌旁,拿起根油条,刚咬口,就听见自己手机发出“叮”声。骆少华擦擦手指,拿起手机查看短信。瞥下,他就停止咀嚼,愣住。随即,他叫住在门口换鞋骆莹。
“莹莹,今天打车送孩子吧。”骆少华勉强咽下嘴里油条,“要用车。”
“嗯?”骆莹有些惊讶地回头,“送你吧。”
“不用。”骆少华声音坚定果决。
这二十多年来,骆少华几
骆莹看着他,轻轻吐出口气。这才是她熟悉父亲形象:寡言少语,对工作上事守口如瓶。小时前那个眼神慈爱,言语温柔,甚至有些絮叨老头已经被隔绝在某种坚硬外壳之下。
她对这外壳色彩、气味、质地如指掌,也深知自己此刻无法把父亲拉出来。正因为如此,骆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掏出车钥匙放在餐桌上,随后就带着孩子出门。
骆少华坐着没动,听到铁门关好,门锁闭合“咔嗒”声后,他才重新拿起手机,把那条短信反复看几遍,然后慢慢地吃完早餐。
洗干净碗筷,骆少华把暖水瓶灌满,服侍金凤吃药,看着她睡下之后,穿好外套出门。
尽管已经许久没有摸过方向盘,但是近乎本能般熟练动作,仍让骆少华在发动汽车瞬间有丝小小兴奋。当这辆深蓝色桑塔纳轿车融入交通早高峰车水马龙中时,骆少华甚至习惯性地摸摸腰间,想检查下枪套是否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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