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青秀颜沉,色如寒霜,冷声而斥:“你有什资格说本门?似你这模样倒是什脸面也不要!”
沈曼青予人印象直是温和婉秀,突然这般尖锐讥讽,着实出人意料。
“师姐!”出言喝止竟是殷长歌,他似乎有无数话想说,最终低声音,“别再说。”
沈曼青望向殷长歌,话锋依然锐利,“说又如何,他平日所为可有半分让人看得起,座中有谁肯与之为伍?”
殷长歌沉默。
陆澜山也被气笑,他豁达爽直,言语虽带些责备,倒不甚介怀:“和殷兄、商兄、沈姑娘人人带伤,费尽力气才侥幸得胜,你可好,遇险时不管不顾先溜。”
殷长歌与沈曼青俱是沉默。
飞寇儿也不辩解,点点头:“恭喜,回中原必得厚赏。”
商晚哼笑,阴阳怪气嘲讽,“图什厚赏,不想背个贪生怕死名声罢。”
抚下敷扎完毕伤臂,沈曼青淡淡明劝实讽,“商兄内伤不轻,何必与无关之人多言。”
飞寇儿环视圈也没回话,径直又走,他本就不在驿馆歇宿,仅过来探个虚实。
尽管谁也不喜飞贼,但这样公然面斥,又是出自沈曼青,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人走后气氛低迷刻,殷长歌起身返回房间,余人也各自散去。
这夜日长得让人疲惫,直到屋内仅剩主仆二人,终于有尘埃落定后清静。
案上摊着锦绣山河图,银白软帛上绘山川河流清晰入目,左卿辞随意瞥下,令白陌收起来。白陌手脚利落收拾完毕,轻松话也多,“图已寻回,段衍也已伏诛,公子不妨好生歇息阵,览吐火罗风物。”
左卿辞倚榻闭目养神,指尖轻捏鼻梁,白日宫变已不在心头,此刻
飞寇儿本不爱接话,沉默瞬突然还句,“既有能人,难道还要做贼上去拼杀。”
飞寇儿确实与众人疏离,不算和睦,但分得这样清还是太过刺耳,这句连陆澜山听着都有几分不快。
殷长歌欲言又止,忍不住剑眉深蹙,低声道,“何必这样说,即使如今你——也不该袖手旁观,终究是同——”
“终究有同行之谊,该协力共襄应对。好在事情已毕,无谓再提何人怯懦不前。”即使带着鄙厌,沈曼青话语也挑不出半分毛病,她截过殷长歌话头,“等虽是经历番辛苦,到底未堕中原武林声名,也算对候府和师门有个交待。”
飞寇儿无表情声调忽然有嘲讽,“正阳宫颜面是万不能损,幸好还有天都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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