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歌心神激扬,说得眉扬意动,左卿辞微笑,“这般惊才绝艳,无怪陆兄想与之会。”
“江湖上传苏璇师叔性傲,其实他仅是执于剑艺,与陆兄必然投契。”殷长歌忆起往事,既怀念又惆怅,“师叔当年曾居于翠微池畔,练剑之时剑芒冲霄,相映云海蔚为景,时常有师弟师妹慕其风华,以求教之名请见,只要不影响练功,师叔都予以解答。”
左卿辞似乎也颇有兴致:“他也指点过殷兄?”
殷长歌不无遗憾摇头。“当时太小,稍长时师叔已极少留在山上,仅看过他留下习剑笔录,廖廖数句别有心致,从中受益匪浅。”
左卿辞赞几句,轻喟声深为感怀:“如此奇才,贵派竟无人
练剑完毕,殷长歌大大方方寻至雅苑,邀左卿辞漫山遍岭游玩,指点胜迹,赏日出瑰影,品山野素珍,万般悠闲快意。
天都峰险高峭拔,自古号仙人所居,千万载白云掠空,深青色群松如海,衍生出浩然苍古之意,自有种旷远孤绝气势。
左卿辞在山巅孤亭极目而眺,只见云山相连,江河线,遥遥海天在望,天地壮景无边,不禁叹道:“不上天都,难见天外之景,殷兄长年居于此,朝沐云霞,夜宿星海,何等有幸。”
这些景致殷长歌早已见惯,仍觉自豪:“能成为正阳宫弟子,确是极之幸运。”
左卿辞似乎随意而叙,“殷兄何时入山?”
“师尊早年云游江湖,四岁时得蒙青眼,被收入门墙。”殷长歌背倚亭柱,遥望漫山云海,难免感慨,“入山已不易,下山更难,所有心力全用来练剑,足足修习十五年,又碰上试剑大会,师尊才准许和师姐下山。”
左卿辞莞尔:“听说贵派门规极严,殷兄弱冠之龄即能行走江湖,实在是罕有英才。”
殷长歌受赞誉,反而生出几分惭色,“公子过誉,这点资质仅算平平,苏璇师叔束发之年已下山,与之相较,无异萤火与皓月之别。”
稀薄云雾在身侧环绕,聚如淡烟,左卿辞轻拂衣袖,“记得殷兄直对此人备加推祟,不知是何等风范。”
“师叔是今生最佩服人。”殷长歌对这位贵公子全无戒心,又对苏璇有种近乎狂热祟拜,旦说起就滔滔不绝,“他实是天纵奇才,本是拜于师祖门下,却被太师祖破格亲授,得此殊遇后辈弟子仅此人。无论何等高深剑技,师叔均能融会贯通,发挥得淋漓尽致,二十岁后更是另辟蹊径,剑术近乎自成派,若不是横生意外,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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