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想不出其他,也就没再接口。
他从怀中取出条丝链,替她系在颈上,将坠系乌珠放入她襟内,“虽然慢些,好歹修好,用贵霜所出宛丝,不会轻易断落。”
宛丝是贵霜国界山上独有异蚕所吐,这种蚕产量极少,所出丝至轻至韧,寻常刀剑都斩不断,加上色泽美丽,所以极珍罕。她瞧着丝链有点讶异,不过没有询问。他看出来,弹下她小巧额,“这丝本是金色,你必然又嫌太过显眼,特地让他们染成灰黑。”
这大约是最丑宛丝,与冰凉却邪珠同贴着肌肤,又异常安心,她不由自主抚下。
他看着她,浅笑而问。“云落还有什想要?”
她诧异抬眼。
”
她听出对方话中薄责,但不明白缘由,也不想再对答下去,抬手推开窗扉。
句淡语从身后传来,“你可有想过与他长久?”
她古怪回望眼,像在看个发昏呓语人,没有理会转身掠出,瞬间不见踪影。
左候静默片刻忽然笑,低头轻抚酒坛。褐青坛形浑圆,带着古朴釉光,贴着张素笺,书有忘忧二字。不知他想到什,双长眸微生感慨,隐隐温和下来。
“却邪珠本是你东西,物归原主罢,算不得礼物,新年要到,可有什喜欢物件?”他解释句,言毕莞尔晒,“赤眼明藤可变不出来。”
她长年各地飘泊,时常要躲避追捕,切在她身边都留不久,也就无所谓想要。“不用,这个丝很贵呢,已经很好。”
他挑起眉梢,忽想到个问题,“云落通常怎样过年?”
年节于她除有些不便,与平常并无两样,答自然毫无意趣。“找间不起眼旅店,备批馒头酱菜,街市全歇,白日里锣鼓闹厉害,唯有晚上能清静些。”
左卿辞望她好会,“你对过年印象仅止如此?”
苏云落无声潜回玄武湖边宅邸,闻得笛声悠远低婉,遥见楼阁上个青衣身影修身玉立,横笛而奏,在郁沉暮色中分外惹眼。
她望片刻,轻盈纵掠而上,在栏边勾飘然而近,他放下短笛手扶住,将她纳入臂弯。
“送过去,他似乎有点意外。”苏云落开口。
左卿辞没有多问,“琅琊比金陵更冷,给你添两件裘衣,会去试试合不合身,这次要在路上过年,东西得置齐些。”
她没什反应,这阵新衣比过去十余年加起来还多,件件制作上乘,绣纹华美,大概这样衣着才适宜随在左卿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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