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茫然,神智恍惚不清,眼前影子越来越暗淡,“——阿卿——”
掌心托着她冰冷指,弧形长睫低垂,过许久,室内响起微语,“阿卿?是阿卿?”
赤魃鞭着实威力不小,如果是普通女奴,大概已殒命当堂。苏云落虽然外伤惨烈,但好在运气护住内腑,又有左卿辞细致照料,愈合得比预期要快。晃过十几日,她背上伤已结痂,痛楚也轻许多。
谁也不曾提及当日变故,但都清楚多留日就多份危险,苏云落翻来覆去盘算,怎样也想不出个两全之策。前两日被左卿辞发现她试图溜去虿洞探查,虽然他罕有不曾发怒,也没有出言刺责,却连点空隙也不给,日头落她就身不由己睡去,日上三竿才又被弄醒,全无抗拒之力。
这样好看人,偏又这样强横,苏云落有点丧气伏在枕上。
可怕疼痛攫住每分感知,呼吸滞涩而困难,高热所致混沌让她似醒非醒,切都不真切。她觉得自己好像跌入某种幻觉,分不清榻边人影是真实还是虚妄。
直到有人执住她手,俯下来看着她,气息是那般熟悉。“云落醒?”
模糊视线看不清俊颜,她指尖点点触上他脸,用许久才确定他无恙,忽然间放松下来。
“傻子。”停很久他才出声,“你忘有玄明天衣。”
苏云落钝钝眨下眼,她确是忘,不过玄明天衣也难以化解鞭上沉重劲力,挨实他仍逃不过骨断筋折。
左卿辞正低着头,力道恰好替她按捏腿上筋络,侧颜线条清俊分明,神情专注,苏云落鬼使神差想起前事,冒出句,“记得第次敷治冰华承露手法好像不大对劲,后来你也未再用,是假?”
左卿辞捏压指下顿,也不避讳,“不错,那是专用来让你分心。”
果然是个骗子,她默阵,
他凝望着她惨白脸,目光掠向她背。即使有真气护体,她依然被抽得肌肤翻裂,血肉模糊。眉梢仿佛被什刺痛般动,他声音极温柔,“金针封脉时效过,会有些疼,你左胛骨又裂,不要妄动。”
高烧让嗓子涩疼,她动动唇,过很久才挣出声音,“别怕——会——护着你——”
他静默好阵,“哪怕点用没有,云落也护着?”
他气息似乎有些异样,她费力弯弯指,触碰他手,“阿卿——为来这——不能受伤——”
不知他想些什,只听微哑声音道,“你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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