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从早上忙到中午,只是小半天时间,莫愚觉得自己已经形成肌肉记忆,装袋称重收钱找零,确实是份简单却又机械工作。
莫愚堵在玻璃柜旁边小门上,看着被烈日灼得滚烫地面,股股油腻热浪直往天上飘,他现在总是这样,闲下来脑子里就空荡荡,除走神,什都想不起来。
渐渐地,知叫声刻进莫愚脑子里,他呼吸频率都跟知声样,个颓唐身影提着碗筷进店门,莫愚还记得这人,是纪守拙姐夫,洪令。
铺子是伙食,可铺子里这忙,纪守拙姐姐又得上班,做饭任务就落到洪令这个上门女婿身上。
听到饭点儿,邹叔跟纪守拙已经搬出餐桌,莫愚想上去帮忙来着,又来客人。
两人互道晚安后,各自爬上床,外头时不时传来车辆喇叭声,屋子里那台老旧落地扇在呜呜呀呀地转着头,这些充满生活气息响动,在静谧夜里被放大很多倍。
莫愚枕着胳膊盯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周遭响动,他听到纪守拙翻身声音,听到耗子啃食东西声音,听到门外纪传宗起夜冲厕所声音。
这些声音对于他而言,都无比地陌生,仿佛从前都没有听过般,这种陌生感,是从自己跟莫荣相遇开始。
莫愚从兜里掏出莫荣留给他电话号码,又想起莫荣临走前话,只能又将纸条塞进裤兜里。
自己和这个城市联系,大概就只有莫荣,可莫荣什都没留下,自己孑然身,无所有,又该何去何从。
“老婆饼和牡丹酥都给装半斤。”
莫愚想问问纪守拙里头还有没有牡丹酥,见纪守拙忙里忙外,他
这夜,莫愚睡得并不踏实,梦里他身处片白茫茫地方,周围什东西都没有,无论他怎走,都好像在原地踏步,恐惧和无助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下床纪守拙刚好换好衣服。
纪守拙见他满头大汗,瞳孔放大,吓跳,关切道:“阿愚?做噩梦?”
莫愚抹把脑袋上汗水,心脏狂跳,呼吸急促,他咽咽唾沫,不知道该怎回答纪守拙问题,他不知道刚刚算不算噩梦,只能答非所问,“是不是该去店里?”
短暂插曲并没打乱天生活,今天店里又多两个没见过人,个是请假回趟老家邹叔,另外位是看着比纪守拙还年长点儿阿翔。
简单照面,邹叔比较和善,倒是阿翔,看莫愚眼神不太友善,上下打量眼,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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