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做官,常见意态骄矜,须知要始终谨言慎行,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才好。”
“儿子受教。”李佑口中应承说。大道理人人会讲,但您老人家当年作捕头名声,似乎也不是这回事罢。
训完儿子,李父便离开府衙,继续差事去。
被父亲教育得灰头土脸,李推官找个机会偷偷问跟随父亲来衙役道:“父亲为何这大火气?”
那衙役讨好说:“小胡乱说几句,似乎老先生前段时间结桩人命案子,被李大人驳回来。于是在县衙被取笑,所以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
“赵家不可能或许还有别家,哪个不比刘娘子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把戏!亦或说你也在试探风头看看各方反应!这都是你杂念,即便不是故意也是不是完全无意!知子莫若父,你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李父高声道。
换成别人这般胡说,李佑早就发作,他是这样没品人。
但为何仍感到有点不那理直气壮无地自容?难道心里真如父亲所说存放纵观望、试探风向意识?
想来想去,李佑认定这是上辈子残余思想作怪。毕竟那是个不管三天、三年、三十年,只要提句性格不合就能轻率离婚年代,首先讲是个性,而不是礼法和责任。
李佑叹道,难怪今日父亲来没好气。下面案子送到他这,都是知县签押、盖知县大印,他哪知道具体经办是谁。
送走父亲,李佑便跟着王知府去应酬,这回是提学官驾临府城主持院试,要不说在苏州府做官,迎来送往事情多。
说起提学官,俗称学政或者学道,不干别,只管考试。
在这年头,那可真是个笔天堂笔地狱人物,读书人前程命运都在他手里捏着,考秀才考举人都得从提学官手里过
这自然与本时代家国天下传统观念格格不入,结完婚不管老婆啥样般都得忍,说起来大明似乎是史上离婚率最低朝代之。
“真想流言消止,你只需大张旗鼓将刘家娘子接到府城,谣言不攻自破,但你为何不做?以你聪明想不到?为父知你如今得志,有本事去换门更好亲事,但依然告诉你,不能休妻另娶。”
“儿子并没有这个打算。”
“富贵易妻是对是错且不论,但有点想法这个事情本身就是很危险,想都不该想,哪怕你此刻信誓旦旦说自己并无打算。只能说你是忘乎所以,骄狂自大,蒙蔽本心!”
父亲这真是往严重里说,又不敢顶嘴,李佑很无语,他明明是很谨慎很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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