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那人连忙放低
声音，急切道，“宫中传来万岁口谕，说是让您尽早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尽早？”江怀越
挑眉梢，“之前说是两日内。”
“听那意思，是叫您今夜就启程……据说那边越来越乱，当地*员根本不敢据实相报，万岁这才要求大人尽快启程，务必将这场骚乱镇压下去。”
江怀越微微怔，若是以往，最多也只是少休息晚，连夜动身离开京城。然而现在……
他略思忖，挥手示意档头先在外等候，随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到船舱。
手抚过她
肩头。
只瞬，若再往上几分，便是凝脂似脸颊。若再往里几分，便是娇憨微启丹唇。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唇上。
却只是看，眼神深邃，好似幽潭静映，闲花落入后，转瞬便沉至千尺水底，不见踪影。
随后，他转过视线，望着微微晃荡杯中残酒，举杯慢慢品味。
住他袖角。
不敢再去摸他碰他。
就用指尖，轻且牢地按住那角袖口。然后，抿着唇，眸子里慢慢浮现笑意。
这刻，大人他……是
。
*
船中已是昏暗片，几乎没有光亮，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相思伏在桌上睡觉身影。他迟疑下，坐到她身边，点燃幽幽烛火。
点橘红色光焰忽忽燃起，晕出浅淡光亮，照拂在相思脸上。
江怀越静默注视片刻，才想将她叫醒，相思却似乎有所感应，迷迷糊糊睁睁眼睛，随后讶异地道：“大人？
辛辣感觉在舌尖侵绕，逐渐蔓延至心底。
*
暮色越来越浓重，湖上风声萧飒，江怀越透过窗户往外看，隐约望到有小船正快速朝这边驶来。他认得出，正站在船头正是先前被他赶回去那个番子档头。
此时又匆匆追来，想必应该是有事发生。
他没有惊动相思，轻轻出船舱，来到船尾。那个番子档头见他，才想大声回报，被江怀越做个手势制止。
或许是病后身体还未彻底恢复，今日又忽然大悲大喜缘故，相思趴在桌边静静看着江怀越没多久，自己反倒觉得困意袭来。她本意是想闭着眼睛稍微休息会儿，可没想到这合眼，居然就真睡着过去。
画船在黄昏湖面起伏漂流，四下里除风声水声，唯有轻浅呼吸。
她才合拢眼睛没多久，江怀越就睁开双目，坐直身子。
相思是真睡着。
画船轻轻晃，杯中残酒随之漾动。琥珀般美酒，弥散着醇厚味道。他低眸，取过桌上斗篷，盖在相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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