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与江掌印有故交,听闻他要离开南京,特意前来送别。”
随从听那人说,便来询问,江怀越撩开帘子,望到正是袭白衫程亦白。
“……先生?”他微蹙眉,随即屏退随从,独自下车相迎。
程亦白向他拱手:“没想到那快就要分别,希望不久以后还能相见。”
“先生什时候回京?”
“你要记住,是你女人。无论什时候,都是。”
……
天际微明时分,江怀越站起身来。他吻过她,让相思不要送行。
她就这样坐在床前,看他沉默着开房门,只是侧过脸望眼,随后匆匆离去。
初夏庭院晨风清新,茉莉花香满溢婉柔,可是她只听得见脚步远去,好似带去所有生机。
紧贴在她身前。他动作似乎有些僵硬。过许久,他才渐渐柔软下来,用很轻声音对她说:“可是,很在意。”
句至为简单话,却骤然将她心揪紧,酸楚难耐。
眼里含着泪,只是不敢落下,怕他难过。
江怀越依旧没有站起身,以极为温柔方式抱住她,低声道:“正因为太在意,所以不愿让你屈从,也不愿轻慢草率。只希望……你不受点委屈,也不会留下丝遗憾。”
相思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尽管别过脸去,眼泪还是夺眶而出,落在他身上。
“不会耽搁太久。”程亦白注视着他,缓缓道,“这次回到京城,恐怕是要接受重任……刀枪无眼,你如果真去陕西,千万要小心谨慎。”
江怀越道:“先生对朝中之事果然如指掌。”
她知道江怀越这次是必须要去,只有沙场杀敌得胜,才可名正言顺重掌权势,否则即便皇帝下诏,那些反对者还是会心不甘情不愿,处处掣肘时时紧盯。
可是延绥军镇路途遥遥,在那滔滔黄河边,他又要吃多少苦,受多少伤,才能力挽狂澜,用染血剑挥斩出条生路,将胜利成果奉送到君王宝座之下?
*
远方才露出白光,赶赴京城马队已经启程。
官道上行人甚少,江怀越坐在车中,听轮声滚滚,心念幽寂。直至道边出现人马,使得马队为之停步。
江怀越抬起头,她泪水便又滑落在他脸颊。
相思哽咽不能语,慢慢跪坐于他身前,靠在他肩头。
他拥她入怀,抚过她清润颈项,两人气息相融如。
“哭什呢?会回来,不要害怕。”江怀越也倚着她,抱着她不愿松手,语声微颤,“真舍不得你,相思。”
她流着泪,心痛地狠狠咬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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