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景帝抬眼望下,脸色沉寂:“不必,她如今
“朕叫你回来,知道是为什吗?”他搁下笔,淡淡问道。
江怀越叩首道:“臣不敢妄自猜测,还请万岁明示。”
承景帝摇摇头,指着几案上奏章:“这些都是近几天刚送来,蒙古大军进犯黄河流域,镇宁侯又被女真人牵制不能轻易改换阵地,朝中虽有良臣,却缺少带兵经验……”
他看看江怀越,沉声道:“去打蒙古军,若能得胜而归,也算是将功补过。”
江怀越平静地叩谢,承景帝不免微微意外,不由道:“在南京过得怎样?”
“这也是职责所在。”程亦白顿顿,轻声道,“也希望你明白,此次能有机会回到京城临危受命,辽王也是从中做不少安排。”
江怀越心中早有几分明白,若不是辽王私下出手,在这样时刻怎会有*员接二连三向君王举荐自己,这应该就是他所给予示好意图。
果然,程亦白道:“王爷那边,会再派人与你联系。”
“好。”
短短数语完毕,江怀越再回马车之上,车轮碾过尘土,继续前行。他透过青竹帘子往外看,程亦白牵着骏马站在道边,目送这列马队向北而行,衣袂飘飘,神情宁静。
“臣在南京过得较为宁静。”他垂着眼睫,道,“南京御马监事务虽也不少,但比之京城还是清闲,也少许多人脉往来与无谓纷争。”
“那你难道愿意在南京待下去?”
他还是副看尽人生,落落寡欢样子:“万岁需要臣在什地方,臣就去什地方。”
承景帝不免想到江怀越曾经情感波折,如今看他神情,似乎是心如死灰不再有涟漪,因为感觉在他身上也问不出什内情,于是只旁敲侧击番,便让他赶紧下去准备,明日就要启程赶赴延绥监军。
江怀越拜谢之后,无意间问起:“听闻贤妃娘娘有孕,不知臣是否能去叩见问候?”
他脑海里浮现却是幼年时,与哥哥同坐在葱茏繁茂桢树之下,听年少翩翩小先生读诗讲文,言谈文字间绘出卷卷绮丽画面,多年以后还在心间。
*
远天浮云翩跹,成群飞鸟掠过金碧辉煌琉璃屋脊,没入高天之间。檐角铜铃轻摇,荡出泠泠波音。
江怀越再度踏上玉阶,步入大殿后御书房。
承景帝从厚厚奏章后抬起头,看着他屈膝跪在近前,眉间微微皱起。心情是极为复杂,眼前这个年轻人虽遭贬斥,消减以往几分倨傲睥睨,但神韵清致不改,并未蹶不振,也不见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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