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是要题诗首舒缓心情吗?”余德广边去取东西,边回头问。
承景帝烦闷地叱道:“朕是要写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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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后,骑信使飞速离宫,从安定门出京城,往北而去。
消息传到昭德宫,本来还在美人榻上荣贵妃忽而扶额唉声道:“头晕得很,眼都花,还不赶紧关上门让安歇?”
她们有什关系,自己点东西都吃不下,就算叫太医来,也只是开个药方……”
“总是身体有恙才会这样!”承景帝端详起贵妃,见她面容憔悴,不由叹息声,坐在床边,“你莫不是因为金贤妃怀孕事情生气?你若身在位置,只怕也会心力交瘁……这些天是去探问多次,但她如今独自住在太液池,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荣贵妃睨他眼,随即撑起身子,向门外太监道:“给收拾东西,等会儿就搬出昭德宫,这深宫之中哪里最偏远最僻静,就个人住到那里去!”
太监手足无措,承景帝更是脸尴尬:“又要逞强!”
“逞强?也是在这里待得无趣呀,反正到哪里都是独身人,还不如留出昭德宫,说不定金贤妃以后就要搬到这里住。”
宫女们赶紧放下帘幔伺候她更衣午睡,见贵妃合拢双眼背朝里侧睡着之后,才敢敛声屏气地轻轻退下。
荣贵妃耳听四周没有声音之后,才翻身坐起,从描金拔步床内抽屉里翻出早已备好糕点,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尽管承景帝斥责劝解,荣贵妃却像是中邪似,非要让宫女们整理衣物,搬离此处。承景帝拿她没有办法,好不容易等来太医,替贵妃搭脉后,说是肝气郁结、气滞血瘀,需得放宽心思,切不可再妄动肝火。
承景帝心道,处在这样境地中,她哪里还能放宽心思?因此尽管荣贵妃对他颇为不客气,他也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好言开导,哄着骗着才让她将喝下汤药。
谁知第二天早,承景帝正准备派人前去探望,昭德宫那边又有急报,说是贵妃做噩梦,醒来后神志恍惚,忽哭忽笑。承景帝马不停蹄又赶去昭德宫,这回,贵妃头发散乱,双眼无神,看到他进来反而失声大哭,拽着他袍袖不肯松手。
承景帝无奈至极,只能再度劝慰安抚,怎料荣贵妃这病症古怪离奇,时而郁郁寡欢夜不能寐,时而亢奋急躁话语不停,把承景帝搅得不得安生。
在又次刚刚回去,昭德宫就传来贵妃不肯喝药消息后,承景帝无力地坐在榻上,撑着双膝考虑半晌,命令余德广去取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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