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看院人每月酬劳最多不过三五贯钱,但据小人猜测,三人身上必定有不少银钱,大人派人搜便知。”冯赛望向祝德实和臧齐,两人都忙垂下头,神色大变。
“你这确信?”
“小人不能自证清白,但自知清白。因而能断定他们三人是作伪证。他们绝不会平白作伪证,自然有人用钱买通他们。”
“你们去那场院,可曾搜过那三人?”闻推官问那报信公差。
“搜,每个人身上揣着五两银子。卑职问他们,他们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卑职紧着来报信,便先骑马过来。他们三人随后带
运走那些炭!”吴蒙大喊起来。
“你既然发现那些炭,为何不当夜运往宫里?”
“小人该死,昨晚喝多酒,觉睡过去!”
“那就更该打!来人!杖五十!”
两个粗壮衙吏将吴蒙拖过去按倒在地,另个衙吏手执荆杖,照准吴蒙臀部狠击下去,吴蒙顿时惨叫起来,他声音本就粗砺,这时听着更是刮耳割心,连屋瓦都簌簌震动。冯赛直没敢回头,只听着这声音,就已经心颤不已。打到三十杖时,吴蒙嗓音已经喊哑,到五十杖满,就只剩牛喘般呻吟。冯赛扭头偷眼看,吴蒙穿上等好绫已被抽裂几道口子,渗出些血来。他正在暗暗惊心,闻推官忽然大声问道:“冯赛?”
“小人在。大人请容小人细禀——”冯赛直在急想对策。那个场院三个看院人之所以谎证,自然已经被买通。昨天看破各人计谋,虽未点破,却已触到祝德实和臧齐忌讳,两人记恨在心,才连也牵扯进去。看来以德报怨不成,只能以直报怨。
于是他正声言道:“大人,此事有几处疑点,第,吴蒙延误宫中之炭,自然有罪,但新曹门外那个场院中昨晚有炭,证见俱在,此事不虚。那些炭去哪里?”
“看院人不是说?被你和吴蒙、谭力三人半夜运走?”
“此事小人暂时不能自证清白,但小人在京城做牙人已经十四年,始终谨守两条,是守法,二是守信,十四年来丝毫不敢有所违犯。小人虽也曾多次身陷生意讼案,但有京城大小商人可证,也有官司簿录可查,从未做过件违法失信之事。延误宫中之炭是大罪,而万秤炭,牙费就算百分之五,也至多五十贯。就算小人再贪利、再无信,也不至于为几十贯钱做这等冒犯皇威、自陷囹圄之事。”
“你说那三个看院人诬陷?”闻推官语气缓和些。他家中亲属有两桩生意都是托冯赛做成,私底下很倚重冯赛,也清楚冯赛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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