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事厅,他又扶匡推官下马,陈小乙跟着进去,邱迁将马牵到旁边马桩上拴好,便没有什事,坐在石台上发呆。中间陈小乙拿出来几封信函,让邱迁送。邱迁照着地址送过去。而后,继续坐在石台上,等到傍晚,牵着马护侍匡推官回到宅里。天下来,只做这点事。其间匡推官只看邱迁两三眼,始终沉着脸,像是在看块石头或条狗。
吃晚饭时,邱迁直留意着,但那些仆人仍只谈笑着些无关紧要俗事,没听见任何
四个朋友喝酒,看不过,跳起来骂吴大郎几句,两拨人险些打起来……”
由于是邱迁出酒钱,陈小乙喝得烂醉。邱迁扶着他回去,陈小乙路大声吼唱着俚曲,被管家听到,过来痛骂顿。
邱迁忙将陈小乙拖到炕上,陈小乙又吐半炕。邱迁忍着恶臭,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安顿陈小乙睡好后,自己才脱衣躺下。满屋秽气散不去,他辗转反复,始终睡不着。
冯宝个区区不上道小牙人,匡推官为何要亲自去河岸边迎接?接到后带去哪里,做些什?这些事,匡推官看来是严令吩咐家里下人等,不许向外透露。其中究竟藏什重大隐情?若大家都闭口不敢谈,该怎打问?
邱迁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好办法,又念及姐姐和甥女眼下不知道在哪里、是否平安,心里更加焦躁,随即又想到顾盼儿,那雪团般面庞、酒般眼波,不时朝他笑啊笑,他尽力屏除,那面容身影却越发鲜明,扰得他烦乱不堪,直到后半夜才累极睡去。天才亮,又被陈小乙大声喊醒。
他忙爬起来,跑到马厩,将匡推官那匹马洗刷干净,倒些草料豆子在马槽里,这才又慌忙回去洗把脸,等他去厨房时,其他仆人早已吃过,两张桌上只剩些残汤。
“你咋才来?”那个圆胖脸丫头翠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个托盘,“给你留碗粥、两个饼,赶紧吃吧,相公马上要出门。”
邱迁忙连声道谢,坐下来急忙忙吞嚼着,翠香拎着托盘并不走开,立在旁边瞅着他直笑。
“呦,这就相上?”欧嫂忽然走出来。
翠香羞红脸,忙转身跑进厨房,邱迁也不敢再吃,丢下半碗粥,赶忙往前院跑去。匡推官已经穿戴好,正往外走。陈小乙抱着文书袋,跟在后面瞅着邱迁直挤眼,邱迁忙跑到马厩将马牵出去,照陈小乙说,抱撑着匡推官腿,扶他上马坐好,小心牵着马向公事厅走去,路紧张得手心不住出汗。幸而那马乖驯,没出什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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