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疑心你们,两位兄弟千万莫多心。那表妹死得太冤,只是想打问清楚她那天行程,看看有没有啥线头。你们跑这远路,定渴。看巷口有家茶铺,请两位兄弟到那里坐着歇歇脚、润润嘴?”丁豆娘忙赔笑。
“是啊,两位哥哥看都是热心肠,肯帮扶人。”明慧娘也忙在旁帮腔。
两个轿夫互相看看,后头那个说:“那成。”
四
,阵寒风就把这个家吹成冰窖。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往被窝里缩缩,后背向丈夫身子靠靠。阵微微暖,从丈夫背心传到她背心。这些天来,她头回找见些安稳牢靠,心里不由得想:只要们夫妻心还没散,这家就仍在,才有气力去找回儿子。
她收住心,重新细想庄夫人和董嫂死。她先直隐隐觉着两人死和孩子们失踪有关,这时却有些疑心起来,难道真像云夫人和杜氏说,是念儿太心切,凡事都要往儿子身上想?
下午,杜氏走后,她和明慧娘起寻见云夫人说巷口那家乔家租轿店,店主五十来岁,瘦瘦,说话有些不耐烦。丁豆娘打问那天载庄夫人那两个轿夫,那店主说两人接买卖出去送主顾。丁豆娘问能不能坐着等等,那店主说店里窄,还得招呼租轿主顾。丁豆娘和明慧娘只得站到店外头等,那店主又在里面咕哝着抱怨。
等许久,店里回来五六顶空轿,每来顶,丁豆娘就去问那店主,店主都说不是,而且埋怨她扰生意,越来越不耐烦。丁豆娘强忍着火气,才没骂出来。后来,还是明慧娘趁店主进到后头,偷偷去问门边歇息个轿夫,那轿夫低声说,刚刚被人雇走那顶轿子两个轿夫就是。
丁豆娘忙和明慧娘起追上去,那顶轿子路程有些远,又不好在途中询问,轿夫脚步又快,两人小跑着直跟七八里,到城南家人户门前,轿子才停下来。丁豆娘和明慧娘都追得脸色发白,气上不来。
等轿子里位妇人下轿进门后,丁豆娘忙凑上去,问前头那个轿夫:“这位兄弟,打问件事,二月二十八那天傍晚,你们两个是不是送位夫人去新桥三槐巷?”
“二月二十八?那个姓庄?回家后被人杀夫人?”那轿夫生得很敦实,面相也老实,“你问这个做什?”
“是那夫人远房表姐,她不明不白被人害死,这心里过不得。”
“那歹事又不是们做,问们做什?”后面那个轿夫嚷起来,他生对大斜眼,瞧着脾性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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