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征西域四年,回来只在宫中马厩服事,继而又路逃亡,哪里
卫真问道:“不知道刘德和刘安当年有没有来往?”
司马迁道:“两人个崇儒学,个尊道家,志趣有所不同。”
卫真道:“尊儒未必就不读道经,尊道也未必不读儒经。两个人都爱收藏古书,猜应该会互通有无。就算他们不来往,两家门客学者也应该会有相识相交。”
司马迁点点头:“两人年纪相仿,刘德比刘安早亡八年。比起其他诸王,这两位迥然超逸,当会有相惜相映之意。”
卫真又问:“刘安当年谋反案是谁审理?”
司马迁没有料到:才回到长安,便突遭横祸。
离开彘县后,他和卫真沿着汾水南下,由于心里记挂着妻子,又怕官事积压,所以路赶得很急。
若是晚几天回来,也许便能避过这场灾祸?
到河津时,汾水汇入黄河,司马迁在岸边驻马眺望,只见河水浩茫、波浪翻涌,不由得默默念起帛书上那两句“九河枯,日华熄;九江涌,天地黯”,心中也空空茫茫,片悲凉。
卫真在旁察觉,便说些高兴话来打岔,拉杂说阵,他忽而猜道:“既然‘九河’指地名,又暗含河间献王,那‘九江’说也应该是个地名、个人,会不会是九江郡?不过九江郡什人会和《论语》有关呢?”
司马迁倒推算,不由得惊:“当时公孙弘为丞相,吕步舒是丞相长史,张汤为廷尉,此案正是由吕步舒和张汤两人审理!”
卫真道:“这里就有关联!”
司马迁道:“现在还不能遽下结论,等回长安,去查阅下当年史录,看看能否查出线索。”
硃安世抄起柄刀,取过夜行背囊,奔到院中,牵匹马,几步拽出大门,翻上马背,扬鞭重重抽,急急向长安狂奔。
他边不断加鞭,边不停大骂:乃母!乃母!乃母!
司马迁被他提醒,猛地想起人:淮南王刘安!
刘安是汉高祖之孙,封国在九江,号淮南国,刘安为淮南王。他不爱游猎享乐,只好弹琴读书、著文立说。[参见《史记·淮南列传》]
司马迁想:“九江涌,天地黯”恐怕指正是淮南王刘安,也唯有刘安才能和刘德相提并论。
当年,河间王刘德和淮南王刘安,北南,双星辉映。二人都礼贤下士、大兴文学,门下文士荟萃、学者云集。不过刘德崇仰儒学,刘安则信奉道家,主张无为而治、依从自然之道。
不过,二十多年前,刘安却因谋反,畏罪z.sha。淮南国被除,恢复为九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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