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硃安世忽又想起绣衣刺客所持符节,随之大惊,那些刺客来路不寻常,幕后主使难道是现任御史大夫王卿?!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得赶紧把孩子救回来。
他随即断念,对郭公仲道:“郭大哥,眼下不是自怨自责时候,们先去把驩儿救回来。王卿既然跟你约定三天后去接驩儿,驩儿此时恐怕还在御史府里。”
郭公仲点点头,攥攥手中剑柄:“走!”
两人沿着潏水,经过直城门,来到双凤阙下。
会知道四年之间,御史大夫竟换三任?加之他又从来不屑理会官府之事,即便听过兒宽死讯,也如风过耳边,绝不会放在心上。倒是“御史大夫”这个官职与他身世渊源太深,所以牢牢记得。跟赵王孙、韩嬉、郭公仲说起时,也只提官职。想天下只有位御史大夫,怎会搞错?驩儿年纪小,更不清楚这些事情,又不爱说话。偏偏郭公仲口吃,向来话语极简短,多说个字都难,因此他也没有详问。
几下里凑到起,竟酿成这等大错!
但那老人为何也不知兒宽已死?
他思来想去,猛然记起那老人说话时语带羌音,恐怕那老人常年居住在西域羌胡之地,和内地音信隔绝,所以并不知晓。至于驩儿母亲和几个中途转托之人,都只顾逃亡藏匿,恐怕也没有机会与人谈起朝中*员之事。
硃安世重重“嗐”声,不愿再多想,继续加鞭赶路,只盼驩儿此时无恙,哪怕换自己命,也决不顾惜。
此处城墙
路飞奔,等赶到长安,暮色已深,远远看见城西北角雍城门已经关闭。他虽然心中焦急,却怕遇到巡夜卫卒,更加害事,因此沉沉气,放慢马速,绕过雍门,沿着西城墙,向南而行。正行着,忽听脑后传来马蹄声,他忙驱马躲到路旁树后。
那马路小跑,行到近前,昏暗中看,是郭公仲,他忙迎出去。
郭公仲低着头,不敢与硃安世正视。方才在家中,发觉出错后,他急愧之下,竟跳起身,抓过墙上挂剑,抽剑就要自刎,硃安世已先觉察,忙扑过去,夺过剑。又让韩嬉和鄂氏劝住郭公仲,自己才奔出来。
郭公仲憋片刻,忽然道:“竹简……字。”
硃安世愣,随即明白:是,驩儿母亲说先将那支竹简交给兒宽,竹简上字符必定是约好交接暗语。此事十分隐秘,王卿应该不会知晓。既然如此,王卿身为堂堂御史大夫,凭区区支竹简,怎会平白召见介平民?而且还留下驩儿?看来王卿似乎知情?难道是兒宽死前告诉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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