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着扑
过去，又被光柱弹回来，跌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看着他白中泛着青色
脸，没有血色而又发紫唇，心痛地质问：“谁，谁做，真君，你法力呢，你为什
在这里，你为什不离开！”
他眉峰拧起，微有些诧异，探究地看着四公主，像是奇怪她怎会在这里，又像是奇怪她问题。
“为何
不能在这？
直在这里，从来都未曾离开过。”杨戬声音，比这囚洞岩石更苛刻残忍，他摊开自己双手，“这双手上沾染，都是弑亲罪孽吗？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个罪人。”
“不，真君，不！”龙四恐怖叫起来，她声音在岩壁间回荡。强光下，那双手上伤痕累累，鲜血自指缝间滴滴落下。
“真君，你，你还有亲人啊。三妹妹已经没事，真君，你做到，她和沉香家都在外面，很开心，很快乐……亲眼看见！你出来呀，先出来好不好！”
就知道，那是他墓，是他为自己造墓。没有坟，没有碑，只有片荒草，在夕阳下燃烧。不知道是在他梦里，只是想着，他死，死……”
她悲呼声，扑上前拼命地挖着，黑色泥土在她指下翻出，和着她泪。
“可是什也没挖到，那太阳就哐地声砸在地上，耳中片轰鸣，眼前黑，什也看不见。”
再能看见时，竟是在华山底甬道中，却比记忆中黑，也比记忆中深。她犹豫下，虽然明知三圣母在外面，还是忍不住摸着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打开地牢门，阵阴风让她遍体生寒，打个寒噤。这里比外面更黑更阴森，不见淙淙有声瀑布流水，不见若有若无却让人心安光华，四壁山岩在黑暗中咧嘴而笑，呲出尖厉爪牙，似乎随时要向她扑来。
他摇摇头：“活着，莲儿怎会快乐呢？亲手把她禁闭，迫她母子分离，受二十年苦楚。只有死，才能偿还这切，莲儿才能……”蓦然停下，若有所思。
然而她那时没有注意到这切，她视线被囚台中间个身影牢牢吸引，再也看不见别。
“他就在那里，背对着……”
他背对着她，站在那里，道光柱从半天里劈下，生生将黑暗挤开，显露出那个人来。他没有束冠，黑发散披，只穿着那件白袍，在光柱内白得近乎透明，似乎要消失般。
“真君……”她不敢打扰他，好半会才怯怯地叫声。
他半侧过头，神色是见惯沉稳，却让她心抽搐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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