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就误会到底吧!除非历史都是说谎,有那天,咱们会晓得什是误会!"
"好吧!"日本人用手慢慢摸摸脸。他右眼合成道细缝,而左眼睁着。"饿死事小,你说,好,饿饿你再看吧
"他们是谁?"
"他们——"日本人转转眼珠。"是你朋友!愿意和你作最好朋友,只要你肯接受善意劝告!你看,你是老辈中国人,喝喝酒,吟吟诗。最喜欢你这样人!他们虽然是不免乱来,可是他们也并不完全闭着眼瞎撞,他们不喜欢你们青年人,那会作新诗和爱读新诗青年人;这些人简直不很象中国人,他们受英美人欺骗,而反对日本。这极不聪明!日本武力是天下无敌,你们敢碰碰它,便是自取灭亡。因此,虽拦不住他们动武,也劝不住你们青年人反抗,可是还立志多交中国朋友,象你这样朋友。只要你能推诚相见,们便能慢慢展开们势力与影响,把日华关系弄好,成为真正相谅相助,共存共亡益友!你愿意作什?你说声,没有办不到!有力量释放你,叫你达到学优而仕愿望!"多大半天,老人没有出声。
"怎样?"日本人催问。"呕,不应当催促你!真正中国人是要慢条斯礼!你慢慢去想想吧?"
"不用想!愿意释放,请快点!"
"放你之后呢?"
想言不发,可是酒力催着他开开口。
日本人没正式答复他,而只狡猾笑;又斟上酒。看老人把酒又喝下去,他才说话:"你会作诗?"
老人微闭眼,作为回答。
"新诗?还是旧诗?"
"新诗还没学会!"
"不答应任何条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你就不为想想?凭白无故放你,怎交代呢?"
"那随你!很爱命,可是更爱气节!""什气节?们并不想灭中国!"
"那,打仗为什呢?"
"那是误会!"
"好很!们日本人都喜欢旧诗!"
老人想想,才说:"中国人教会你们作旧诗,新诗你们还没学去!"
日本人笑,笑出声。他举起杯来:"们干杯,表示日本与中国同文化,共荣辱!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而们差不多是同胞弟兄!"
老人没有举杯。"兄弟?假若你们来杀戮们,你便是仇敌!兄弟?笑话!"
"误会!误会!"那个人还笑着,笑得不甚自然。"他们乱来,连都不尽满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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