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紧紧勒在他与切人脖子上。日本人收法币去套换外汇,同时只用些纸来欺骗大家。华北将只耍弄些纸片,而没有点真"财"。华北血脉被敌人吸干!那些中国银行还照常营业,他想不出它们会有什生意,和为什还不关门。看着那些好看楼房,他觉得它们都是纸糊"楼库"。假若他弄不十分清楚银行里事,他可是从感情上高兴城外乡民还照旧信任法币。法币是纸,伪币也是纸,可是乡下人拒绝使用伪钞。这,他以为,是种爱国心表现。这是心理,而不是经济。他越高兴乡民这种表现,就越看不起那些银行。
和银行差不多,是那些卖新书书店。它们存着新书已被日本人拿去烧掉,它们现在印刷已都不是"新"书。瑞宣以为它们也应当关门,可是它们还照常开着。瑞宣喜欢逛书铺和书摊。看到新书,他不定买,可是翻翻它们,他就觉得舒服。新书仿佛是知识花朵。出版越多,才越显出文化荣茂。现在,他看见只是《孝经》,《四书》,与《西厢记》等等重印,而看不到真新书。日本人已经不许中国人发表思想。
是,北平已没钱财,没教育,没思想!但是,瑞宣心中反倒比前几个月痛快多。他并不是因看惯日本人和他们横行霸道而变成麻木不仁,而是看到光明那面。只要们继续抵抗,他以为,日本人切如意算盘总是白费心机。中央z.府继续抗战宣言象剂泻药似洗涤他心;他不再怀疑这次战争会又象九八与二八那样胡里胡涂结束。有这个信心,他也就有勇气。他把日本人在教育上,经济上,思想上侵略,股拢总都看成为对他这样不能奔赴国难人惩罚。他须承认自己不能尽忠国家罪过,从而去勇敢受刑。同时,他决定好,无论受什样苦处,他须保持住不投降不失节志气。不错,z.府是迁到武汉去。可是,他觉得自己心离z.府更近些。是,日本人最厉害招是堵闭北平人耳朵,不许听到中央广播,而用评戏,相声与象哭号似日本人歌曲,麻醉北平人听觉。可是,瑞宣还设法去听中央广播,或看广播纪录。他有两位英国朋友,他们家里收音机还没被日本人拿去。听到或看到中央消息,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中国人,时时刻刻分享着在战争中切中国人喜怒哀乐。就是不幸他马上死亡,他灵魂也会飞奔中央去。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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