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老人把自己从前奋斗史五十说给孩子们听,而没敢提到现在与将来,因为对现在与将来他已毫无办法。
晚上瑞宣回来,韵梅和婆婆赶紧把老人事告诉他。他楞半天,然后干笑下,没法说出任何话来。
祁老人,说也奇怪,并没向长孙再说那件事。祖孙眼光碰到处,就赶紧移开;唇刚要动,就又停住。结果,大家都很早就睡下,把委屈,难堪,困难,都交给梦!
装笑笑,才想起来:"筐子扁担呢?""什筐子扁担?"韵梅根本不记得这里有过那些东西。"哼!什小生意都作过!庚子那年,还卖过枣儿呢!要作生意用筐子扁担!"
"干什呢?爷爷!"韵梅大眼睛睁得很大,半天也没眨巴下。
"作小买卖去!不能走远,在近处磨蹭;不能挑沉重,弄点糖儿豆儿;天赚三毛也好,五毛也好;反正要卖点力气,不能等着饿死,也不能光分吃你们粮!""爷爷!"韵梅时想不出话来,只这叫声,声音相当大而尖锐。
听这声音喊叫,小顺儿,妞子,和天佑太太全跑来。
被大家围住,老人把话又说遍,说得很客观,故意不带感情,为是使大家明白:事情是事情,不必张牙舞爪。
听罢,大家都默默相视,小妞子过去拉住老人手。天佑太太知道她必须先发言:"们不能教您老人家去!事情不好办是真,可是无论怎说,们得想法子孝顺您!还说您筐子扁担呢,横是搁也搁烂!"
小顺儿与妞子齐响应:"太爷爷,不去!"
韵梅也赶紧说:"等等瑞宣,等他回来,大家伙商议商议。"
她回头叫小顺儿:"小顺儿,搀着他老人家!"
这样捧着哄着,大家把老人送到他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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