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辛自从葛底斯堡战役以来变得面容憔悴、眼睛凹陷,她正努力回避那幅可怕图景——那就是这几个月直在她心里翻腾着——垂死达拉斯·麦克卢尔中尉躺在辆颠簸牛车上,冒着大雨长途跋涉,撤回到马里兰来。
凯里·阿什伯恩队长那只已经残废胳臂又在折磨他,而且他觉得他对思嘉追求已处于停顿状态,因此心情十分沮丧。这种局面在艾希礼被俘消息传来之后就出现,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两者之间什联系。思嘉和媚兰两人都在想念艾希礼;她们只要没有什紧急任务在身,或者因必须与别人谈话而转移注意力时,便总是这样想念他。
思嘉想得既痛苦又悲伤:他定是死,否则们不会听不到信息。媚兰则始终在迎着恐惧激流次又次地搏击,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他不可能死。要是他死,会知道——会感觉到。"瑞德·巴特勒懒懒地斜倚在黑影中,穿着漂亮皮靴两条长腿随意交叉着,那张黑黝黝脸孔上毫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韦德在他怀里安然睡着,小手里拿着根剔得干干净净如意骨,每当瑞德来访时,思嘉总是允许韦德坐到很晚才睡,因为这个腼腆孩子很喜欢他,同时瑞德也很怪,竟高兴同他亲近。思嘉通常不乐意让韦德在身边打扰她,但是他到瑞德怀里就变得很乖。至于皮蒂姑妈,她正神经质地强忍着不要打出嗝来,因为他们那天晚餐吃是只硬邦邦老公鸡。
那天早晨,皮蒂姑妈遗憾地作出决定,最好把这只老公鸡宰掉,省得它继续为那只早被吃掉老伴伤心,直到自己老死为止。好多天来,它总耷拉着脑袋在空荡荡鸡场上发闷,也提不起精神来啼叫。当彼得大叔扭断它脖子时,皮蒂姑妈忽然想起她许多朋友都好几个星期没尝到鸡味;如果自己家关起门来享用这顿美餐,那是良心过不去,因此她建议请些客人来吃饭。媚兰怀孕到第五个月,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既不出外参加活动,也不在家接待宾客,所以对这个主意感到很不安。可是皮蒂姑妈这次很坚决,家人单独吃这只公鸡,毕竟太自私吧?何况媚兰胸部本来就那平板,她只要把最上面那个裙圈稍稍提高点,便没有人会看出来。
“唔,不想见人,姑妈,因为艾希礼——”“其实艾希礼——他并不是已经不在呀!"皮蒂姑妈用颤抖声音说,因为她心里已经断定艾希礼是死。"他还像你那样活得好好,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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