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学圭,也就是你父亲,在接受调查时主动交代,为证明自己理念很透彻,根据马克思〔5〕名字为儿子取名。”
“也知道这点……不过,那只是他年轻时白日梦罢。”
“梦?”
“算是对自己失败人
有什违法行为,只猜测可能是在某个小酒馆喝醉后胡乱说什不该说话,或者因为过去事情重新接受调查罢。说不定也暗自认为,父亲总有天会因为过去不良思想与行动突然被捕或者接受为期几天调查。可是,间谍罪?和这片土地上出生并接受教育其他人样,从小在教室和路边标语中以及报纸上见到过无数次这样表达,却从未想过会和有什直接关联。直到此刻,依然感觉不太真实。报纸社会版面醒目地刊载着“间谍集团网打尽”标题,还刊有画着各种箭头图表、随机数表与无线电等证物照片,以及父亲那张憔悴脸,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恐怖。艰难地开口回答道:
“那……那绝对……不可能。”
“你凭什说为父亲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检察官倚靠在旋转椅高高靠背上,透过眼镜仔细观察着。
“尽管……过去有过左翼思想,但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事……而且,父亲绝对不是能够做出那种事人。”
“是吗?那,金先生认为谁能做那种事呢?”
“这个嘛……性格不够毒辣凶狠,是做不出那种事。父亲意志不够坚定……生活上也几乎是个废人。认识父亲人,都可以证明这点。”
想起去年寒假最后次见到父亲时样子。时隔几个月,去钟岩洞山坡上单间出租屋,父亲当时正蜷缩着身子蹲在厨房门前水龙头下搓洗内衣。去年夏天在江原道乡村中学找到工作,便立刻离开首尔,留下妹妹晓善独自在兔子窝般单间出租屋里服侍着父亲。不过,从去年秋天开始,由于妹妹被警察通缉,不能回家,父亲身边连个帮忙做饭、洗衣服人都没有。每个月给房东笔钱,委托他们帮忙操持父亲伙食与换洗衣物,但很难期待他们会好好照料父亲。家里没有妹妹,简直成间乱糟糟废屋。被子总是平铺着,衣服四处乱丢,墙角空烧酒瓶滚来滚去。昏暗肮脏房间里,父亲像是头踩踏着自己粪便生活老牲口。房间里散发着股恶臭,像是什东西正在严重腐烂。知道那是父亲气味,正在腐烂是父亲。
“金先生,你刚才说你小名叫莫洙对吧?”
检察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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