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呆立
许久，他似乎才醒过来。叹口气，坐在地上。
地上还有些未散尽热气，坐着不甚舒服，可是他懒得动。南边天上
团红雾，亮而阴惨。远处，似乎是由那团红雾里，来些声音，沙沙分辨不清是什
，只是沙沙，象宇宙磨着点儿什东西，使人烦恼而又有些希冀，些在生死之间响声。他低下头不再看。想起幼年在乡间光景。麦秋后夏晚，他抱着本书在屋中念，小灯四围多少小虫，绿，黄，土色，还有两个带花斑蛾子，向灯罩进攻。别人都在门外树下乘凉。“学生”，人们不提他名字，对他表示着敬意。十四五岁进城去读书，自觉是“学生”，家族，甚至全国全世界光荣，都在他书本上；多识个字便离家庭人们更远些，可是和世界接近点。读些剑侠小说也没把他“学生”希冀忘掉，虽然在必不得已时候也摹仿着剑侠和同学打架，甚至于被校长给记过次，“学生”耻辱。
到北平去！头次见着北平就远远看见那团红雾，好象这个大城是在云间，自己是往天上飞。大学生，还是学生，可是在云里，是将来社会国家天使，从云中飞降下来，把人们都提起，离开那污浊尘土。结婚：本想反抗父母，不回家结婚，可又不肯，大学生力量是伟大，可以改革切：个乡下女子到自己手里至少也会变成仙女，同到云中去。毕业，戴上方帽子照像，嘴角上有点笑意，只是眼睛有点发呆。找事作，什也可以作，凭着良心作，总会有益于人。只是不能回乡间去种地，高粱与玉米至多不过几尺高，而自己是要登云路。有机会去g,m，但是近于破坏；流血也显着太不人情，虽然极看不起社会上切。
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入地狱，至今也没得出来，鬼是越来越多，自己脸皮也烧得乌黑。非打破地狱不可！可是想打破地狱大有人在。管自己吧，和张大哥学。张大哥是地狱中最安分笑脸鬼。接来家眷，神差鬼使把她接来，有女鬼，地狱更透着黑暗，三天谁也不理谁！就着鬼世界切去浪漫吧，胆子不知为什那样小，或者是傲慢不屑？谁知道！又看见那团红雾，北平没在天上，原来：是地狱阴火，沙沙，烧着活鬼，有皮有肉活鬼，有还很胖，方墩，举个例说。
不敢再想！没有将来，想它作甚？将来至好不过象张大哥——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地狱生活本是惩罚。小赵应当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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