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那个,倒不及全都塞给田福贤。田福贤到岳维山那儿说句话,也许比省主席说十句还顶话哩!”鹿子霖今天来找田福贤,就看怎样说话;说好,他也就好说;说不好,他就准备耍无赖,宁可耍无赖也不装出可怜巴巴样子乞求田福贤;田福贤够哥们儿弟兄,鹿子霖也就是弟兄哥们儿;田福贤不讲义气话,鹿子霖就耍死狗无赖,尿田福贤身骚水让他见识见识。看着田福贤诚挚举动,鹿子霖舍弃耍无赖装死狗想法,开始注意自己言语:“啊呀!再不想当官,再不想到人前蹦达……”田福贤从抽屉里取出只红绸包,郑重地搁到鹿子霖面前:,“你走,弟妹急傻,要给别人塞黑食,也给塞。不接,她不信。好,今天完璧归赵。”鹿子霖用手抓起来,触摸出那红绸包里既有白货也有黄货,“咚”地声又蹲到田福贤面前桌子上:“老哥,不是小瞧吗?”田福贤沉稳而又平淡地说:“要是图你黑食,还有脸见你吗?快拿回去,算给你保存点家产。”鹿子霖开始为自己刚才进门时怀揣小人之见懊悔,庆幸没有耍无赖相装出死狗来。田福贤说:“你明日个就来联上吧!忙得招架不住,急需个得力人手来帮忙呢!”鹿子霖点点头应承下来,心里自然想到那个小孙孙,爷给孙娃讨到白馍馍吃。
鹿子霖以高涨气势到联保所供职来。不过,他没有按照田福贤说第二天来,而是推迟两天。这两天里,鹿子霖进趟省城西安,买件地道宁夏九道弯皮袄,真正狐尾围领,又买副镀金硬腿石头眼镜,顶黑色呢质礼帽。他原先这套行头被鹿贺氏送进典当铺子。鹿子霖这身装束下子改变两年狱牢生活扑稀邋遢倒霉相,变得精神抖擞起来。鹿子霖到联保所去时经过白鹿镇,正好撞见白嘉轩。白嘉轩拄着拐杖正从冷先生中医堂出来,扬起脸问:“子霖,你穿这排场做啥去?”鹿子霖矜持起来:“田主任硬拉到联上替他干事,推辞不掉喀!”白嘉轩瞅着鹿子霖远去脊背说:“官饭吃着香喀!”
白嘉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谨慎地经营着这个家庭。大征丁大征捐头年,他让孝武躲到山里去经营中药收购店,不是为躲避自己被征,而是为躲避总甲长和保长差使。后来事情演变完全证实他预测。甲长和总甲长成为风箱里两头受气老鼠,本村本族乡邻脸对脸臭骂他们害人,征不齐壮丁收不够捐款又被联保所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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