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德心怦怦乱跳,像敲起大鼓;他急匆匆地穿过走廊。他说不定会为这件事丢差事,套上足枷,或者挨板子——或三者兼有。
可是她那微微笑。
笑容透着温暖、友善,还有丝挑逗。内德想象个女子赤裸身体,对丈夫或是情郎露出这般笑容。这个笑容仿佛是说,这惊鸿瞥是她赏赐。
对这件事,他守口如瓶。
当晚,他等着被痛斥番,然而切风平浪静。
沐浴起来频繁得多。沐浴十分费事,众女仆得把两只把手浴桶从厨房火上抬进公主寝室,脚步不停地爬上楼,免得水凉掉。
斯威森走后第二天,伊丽莎白吩咐沐浴,仿佛要把恶心洗掉。那吻之后,她没有再提斯威森事,但内德相信自己赢得她信任。
内德也知道自己得罪个手握大权伯爵,他暗暗希望斯威森不会直记仇。他虽然脾气,bao躁、有仇必报,好在忘性也大。要是侥幸,他不久又要遇见劲敌,把对内德愤恨抛诸脑后。
斯威森前脚刚走,威廉·塞西尔爵士后脚就回来。翌日上午,他和内德处理正事。塞西尔书房和伊丽莎白房间设在同个翼,他吩咐内德去汤姆·帕里那儿取伊丽莎白另所房产支出账簿。内德取沉甸甸账本,回来路上正好经过伊丽莎白寝室那条走廊;女仆不小心,地板上溅不少水。他路过门口,瞧见门没关,时犯傻,竟朝房里瞥眼。
伊丽莎白刚从浴桶里迈出来。木桶隔在屏风后,她走到房间另头拿白麻大毛巾擦身子。按说该有个女仆立在浴桶旁捧着毛巾,门自然也该掩上,显然有谁开小差,而伊丽莎白对懒散下人从来不耐烦。
伊丽莎白也缄默不语,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别人。渐渐地,内德明白自己不会受到责罚。接着他又怀疑事情并没有发生过,更像是场梦。
但那幕,他辈子也忘不。
玛格丽在刚落成新家修院门里第次和巴特亲吻。
雷金纳德·菲茨杰拉德爵士、简夫人和
内德从没见过女子丝不挂。家中没有姐妹,他从没有跟哪个相好肌肤相亲,也不曾在花街柳巷流连。
他身子僵,呆望着。热水微微冒着热气,从她纤巧肩膀滑落,小巧胸脯、圆润臀部、结实大腿——因为骑马而练得肌肉紧致。她皮肤呈乳白色,耻毛是片灿烂金赤。内德明白非礼勿视,却瞧入迷,动弹不得。
她瞧见他在门口,吃惊,随即镇定下来,伸手抓住门边。
她微微笑。
片刻之后,她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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