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所等待不只是区区两百法郎,而是五六千,或许万,万二千,因为你是个狡猾家伙。过去,你老是藏着个小钱袋,想瞒过你这可怜朋友卡德鲁斯。幸亏这个朋友有个很灵敏鼻子。”
“你又来噜苏,谈来谈去总是谈过去事情!
“就是:是靠朋友过活——,向都是自己养活自己。”
“你不必为这点不安,还养得起个人。”
“不,真,信不信由你,每到个月月底,心里就懊丧极。”
“善良卡德鲁斯!”
“以至昨天不肯接受那两百法郎。”
老朋友。假如他记忆力不那糟话,他应该来请去喝你喜酒。因为他曾参加婚礼。是,是,参加!当然!他以前可不象现在这样骄傲,他那时只是那好心肠莫雷尔先生手下个小职员。跟他和马尔塞夫伯爵曾起吃过好多次饭。所以你看,也有些体面关系,要是把那种关系略加发展,们或许还能在同个客厅里见面哪。”
“哼,您妒忌心现在简直使你异想天开,卡德鲁斯。”
“异想天开也很不错呀,贝尼代托,知道自己在说什话。或许有天会穿上象样衣服,走到他们家大门口,说:‘请开门!’但现在,们且坐下来吃东西吧。”
卡德鲁斯自作榜样,胃口极好地吃起那顿早餐来,每端样菜到他客人面前,就称赞番。后者似乎屈服;他拔开酒瓶塞子,割大块鱼以及大蒜和肥肉。“啊,伙伴!”
卡德鲁斯说,“你同你老东家慢慢地和好起来吧!”
“是,你想跟说说话。但告诉,你真很悔恨吗?”
“真很悔恨,而且,忽然想起个念头。”
安德烈不禁打个寒颤;卡德鲁斯每起个念头,他总是要打寒颤。
“这真痛苦。你看可不是吗?老是要等到每个月月底。”
“噢!”安德烈决定严密注意他同伴,就以哲学家口吻说,“人生不就是在等待中过去吗?举个例子来说,情形难道比你好吗?嗯,很耐心地等待着,可不是吗?”
“是,确。”安德烈回答,他那年轻强健胃口暂时压倒其他切。
“那你很喜欢这些菜,乖儿子?”
“很喜欢,奇怪个人能吃到这好东西,怎还要抱怨说生活太苦。”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卡德鲁斯说,“虽然快乐,但脑子里却老放不下个念头。”
“什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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