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谁知道会发生什
？”劳埃德先生站起身来说；“这孩子该换换环境，换换空气，”他自言自语补
句；“神经不很好。”
这时候白茜回来；同时也可以听到，有辆马车辚辚地沿着石子路驶近来。
“是不是你
太太，保姆？”劳埃德先生问。“
打算在走以前跟她谈谈。”
白茜请他到早餐室去，还给他带路。从以后发生事情看，猜那位药剂师后来和里德太太谈话时候，定大胆地建议把送到学校里去；这个建议无疑是立刻就被接受；因为有天夜里，阿葆特和白茜坐在婴儿室里做活计，谈起这件事。那时候，已经上床，她们以为睡着。阿葆特说，她敢肯定，太太定高兴摆脱这样个讨人嫌坏孩子，说似乎直在监视每个人，在偷偷地准备什阴谋
性联系在块儿。在看来，贫穷就是堕落同义词。
“不，不愿做穷人。”这是回答。
“要是他们对你仁慈，你也不愿意？”
摇摇头：看不出穷人怎会有办法对人仁慈；况且还要学得和他们样说话，养成他们那样态度，做个没教养人，长大就像那些穷苦女人。有时候在盖兹海德村子里，就看见过些穷苦女人在茅屋门口奶孩子或者洗衣服。不，可还没有那样英雄气概，肯降低身份去换取自由。
“可是，你亲戚真有那穷吗？他们都是工人吗？”
“闹不清；里德舅妈说，即使有什亲戚话，那也准是些穷要饭；才不愿意去要饭呢。”
“你愿意上学吗？”
又想下；不大清楚学校是什；白茜有时候倒是说起过，好像在那儿，年轻小姐们都要套着足枷、系着背板(3)坐着，举止要非常文雅、非常规矩。约翰·里德恨他学校，骂他老师；不过约翰·里德好恶不足为凭。白茜到盖兹海德来以前，曾经在另家人家待过，从那家人家小姐那儿听到过学校里训练情形，如果说白茜谈起这些训练有些骇人，那末她详细列举那几位小姐成就，想倒也是相当迷人。她夸奖她们所画优美风景和花卉；夸奖她们唱歌和演奏曲子；夸奖她们织钱袋；夸奖她们翻译法国书；听得心都活，巴不得也跟她们比下高低。再说，上学校可以彻底变换下环境；这意味着长途旅行，和盖兹海德完全刀两断，进入新生活。
(3)系在背上使背保持挺直木板。
“真想上学，”思索半晌，说出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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