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0 / 12）

承认；现在回婴儿室去吧——亲爱——去躺会儿。”

“不是你亲爱；不能躺下；里德太太，早点送进学校，恨住在这儿。”

“真要早点送她进学校，”里德太太自言自语地说，sottovoce(2)，收起活儿，突然走出屋去。

(2)意大利文，低声地。

那儿只剩下个人，战场上胜利者。这是经历过最艰苦次战斗，也是获得第次胜利。在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站过地毯上站会儿，享受着那种胜利者孤独感。起初，暗自微笑，觉得高兴；可是就像加速脉搏跳动样，这阵猛烈欢乐急剧地减退。个孩子像那样跟长辈吵架，像那样让自己愤怒毫无控制地发作通，事后总不免要后悔，总不免会感到反作用带来沮丧。块石楠丛生荒地着火、活跃、闪亮、肆虐，正好作为咒骂和威胁里德太太时心情恰当象征；而这块荒地，在烈火熄灭以后，变成片烧毁焦土，这又正好恰当地象征事后心境。默默地反省个钟头，已经觉得自己行为是疯狂，觉得自己那种被人恨而又恨别人处境是可悲。

头次尝到点儿报复滋味，看来就像香气袭人美酒，上口时，又暖又醇；可是过后滋味，却又刺激又伤人，给种像中毒似感觉。现在倒愿意去求里德太太原谅；可是，半凭着经验，半凭着本能，知道，这做只会使她加倍轻蔑地唾弃，而她唾弃会把天性中每种狂,bao冲动再激发起来。

愿意施展些比说恶毒话更高明手腕，愿意给不像,bao怒那凶猛感情找些养料。拿本书——几个阿拉伯故事，坐下来想看看。可是看不出书里讲些什。自己思想老是在和以前直迷住书页之间飘飘荡荡。打开早餐室玻璃门，灌木林静悄悄；遍地严霜，没有丝阳光或微风。把外衣裙裾翻上来，蒙着头和胳臂，走出去，到块极其僻静园地里溜达；可是静静树木、掉下来枞果、秋天冻结遗物、被路过狂风聚成堆堆、如今又冻在块儿枯黄落叶……从这切，都找不到欢乐。斜倚在扇门上，眺望着空旷田野，那儿没有羊儿在吃草，短短草叶受到严寒摧残，给染成白茫茫片。那是个阴沉凄凉日子，“大雪将至”，彤云密布天空笼罩着切；有时飘下片片雪花，落在坚实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