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孩子,也想。”
“求你,下士,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多大?”
“十六。”
“见鬼,”比利说,“你怎当兵?”
是,耶稣只会出现在个疯狂想象小男孩脑海里,对头脑冷静、不再幻想成人毫无助益。今天比利只有靠他自己。
至高无上考验就要降临在他头上,也许只剩下几分钟。他能镇静自若,经受住考验吗?如果他经受不住——在地上缩成团,闭上眼睛吓得哭起来,或者掉头就跑,那他这辈子都会为此蒙羞。倒不如战死好,他想,可等到枪响时候,还会这想吗?
他们又往前移动几步。
比利掏出身上钱包。米尔德里德给他张照片——她穿着大衣,戴着帽子。但他宁愿记住那天晚上在她卧室里见到她样子。
不知她正在干什。今天是星期六,所以,她应该在曼尼·利托夫工厂缝制军服。现在上午过半,女人们会停下来休息会儿。米尔德里德会给大家讲那些好笑故事。
“告诉大夫多大,他就说,‘走吧,等明天早上再来。按你年龄个子够高,明早你就十八岁’。他还给使个眼色,就明白得撒谎。”
“混账东西。”比利说。他看看欧
他心里直在记挂着她。那天晚上和她待在起,大大丰富他接吻经验。她教会他不去莽撞行事,而是慢慢享受,种种爱抚竟然那样细腻、那样令人愉快,大大超乎他预料。她亲吻他小鸡鸡,随后让他对自己做同样事。她教他到底该怎做,直到让她兴奋得叫出声来。最后,她从床边抽屉里拿出安全套。他从没见过这东西,尽管听男孩们说起过,大家都管它叫胶皮套头。她给他套上,连这举动都让他激动不已。
这就像是场白日梦,他得时时提醒自己这真发生过。他对米尔德里德自由、积极追求肉体享受态度毫无准备,这些让他大开眼界。他父母,还有阿伯罗温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她“不适婚”,带着两个孩子,却没有丈夫踪影。但哪怕她有六个孩子比利也不会介意。她为他打开天堂之门,他最想做事情就是再次体会那种感觉。他要活下来,要再次见到米尔德里德,再跟她共度晚,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同乡队磕磕绊绊向前移动着,慢慢接近前沿战壕,比利发觉自己在流汗。
欧文·贝文哭起来。比利呵斥道:“振作点儿,听见没有,贝文列兵。哭也没用,是不是?”
那男孩说:“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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