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黛裹着件战前购置毛皮大衣去香榭丽舍大街富凯酒店跟约翰尼·雷马克见面。“谢谢你安排来巴黎。”她说。
“只要你喜欢,茉黛,任何事情都愿意效劳。不过,你为什急着要到这儿来呢?”
她不能说实话,尤其不能向个爱传闲话人透露真相。“为买东西,”她说,“四年来没买过
“们得告诉他们,”艾瑟尔说,“打算写篇文章。”
“谁会发表呢?”
“们找找看。也许《每日先驱报》会发表。”《先驱报》是份左翼报纸,“你送劳埃德去保姆那儿,好吗?”
“好,没问题。”
艾瑟尔想会儿,然后在张纸上方写下:
餐桌前开始解码。
她用铅笔标出有效词,然后把它们抄写在笔记本上。随着破译进行,她愈发被里面内容吸引住。
“你知道比利正在俄国。”她对伯尼说。
“是啊。”
“嗯,他说,们部队在跟布尔什维克作战。美国军队也在那儿。”
不要插手俄国!
二
在巴黎城区漫步,眼前所见让茉黛哭起来。宽阔林荫大道两边是成堆瓦砾,到处是德国人炮弹留下废墟。幢幢宏大建筑上面,破碎玻璃窗用木板聊作修补,让她痛苦地联想到她英俊哥哥那只残损变形眼睛。林荫道上出现段段空缺,原有古老栗木和高贵梧桐树都被砍,成木料。半数女性都穿着黑色丧服,残废士兵在街角乞求施舍。
她也为沃尔特而哭泣。她寄出信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答复。她找人问过如何去德国,但那是不可能。获得来巴黎许可已经够难。她曾经希望沃尔特跟随德国代表团来这儿,但根本没有德国代表团——战败国未被邀请参加和会。获胜协约国打算由他们进行讨论,研究出份条约,然后直接拿给战败者签署。
眼下煤炭依然短缺,所有酒店都冷冰冰。她在“宏伟”酒店租下间套房,英国代表团在这里设总部。为防备法国间谍,英国人用自己人替换所有工作人员。结果是食物变得难以下咽——早餐只有麦片粥和煮过头蔬菜,咖啡也很糟。
“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是啊,不过你往下听,伯尼,”她说,“们知道白卫军打不过布尔什维克——可要是外国部队加入进来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伯尼若有所思:“他们可以恢复君主制。”
“这个国家人民不会容忍这点。”
“这个国家人民不会知道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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