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把手里
围巾搭在郁清棠颈后，
“
回来
，妈妈。”
***
郁清棠在住宿区转转，从里面出来，往校门口走，十点过五分。
她用寒风里冻得冰凉手指给程湛兮发条信息：【现在回去】
发完连手带手机都塞进衣兜里，见四下无人抖抖身子取暖，嘴边哈出
团白气，迈向学校大门。
于舟惊下，抬起清秀白皙脸来。
她生得文弱，有种斯文干净书卷气，爸爸早逝家里又是单亲，加上先前事，郁清棠声音不由温和几分，道：“怎
不回家？”
于舟背起书包，把椅子推进去，细声说：“现在回，老师再见。”
郁清棠说：“再见，注意安全。”
于舟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下，点点头出教室。
因为是自习课声线压得很低，轻言细语，听起来竟有丝含蓄温柔。
离得近几个学生都不知不觉停笔，听她声音如月光盈缺，潮水起落。
郁清棠改变，感受最明显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身边学生。细腻又敏感青春期少年们，感受到来自郁清棠沉默外表下柔情。
晚自习结束。
郁清棠说：“同学们再见，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逗留，晚上早点睡。”
兜里手机震震。
郁清棠不想把手拿出来，遂没有打开看，把下巴低进衣领里，勉强御寒。
她回家这段路治安非常好，郁清棠埋头走路，眼睛都不抬下，只想着赶紧回家。
视线里突然出现双靴子，羊皮，郁清棠刚有这个念头，便撞进个柔软怀抱里。
郁清棠还没抬头，先从香气辨认出来人。
她路出校门，离开灯火明亮大道，拐入城中村小巷，年久失修路灯闪闪，照出憧憧影子，低矮围墙边纸箱和垃圾被大风灌得呜呜作响，冷风钻进脖颈里，冰凉感从后背攀升。
远处传来狗吠声和男人们醉酒胡话。
于舟低着头，脚步越来越快，把书包换到身前，抱着跑起来。
脚步声回荡在空巷里，她心跳几乎跳到喉咙口，终于见到家门口亮着那盏灯。
于舟擦擦眼睛，站在门口深吸口气，用钥匙打开门，同时让自己笑起来。
同学们收拾书包，说：“老师再见，你也是。”
郁清棠拿出手机，给程湛兮发消息：【下课，要去趟住宿区，晚点回去】
程湛兮秒回：【好】
郁清棠从手机里抬起头，发现于舟还坐在座位里，书包已经收拾好，手攥在上面，不知道在发什呆。
郁清棠：“于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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