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加件衣服给她,并且又说:“你不要上地吧?去吧!”
金枝面摇着头走!披在肩上母亲小袄没有扣钮子,被风吹飘着。
金枝家片柿地,和个院宇那样大片。走进柿地嗅到辣气味,刺人而说不定是什气味。柿秧最高有两尺高,在枝间挂着金红色果实。
每棵,每棵挂着许多,也挂着绿色或是半绿色些。除另块柿地和金枝家柿地接连着,左近全是菜田!八月里人们忙着扒土豆;也有砍着白菜,装好车子进城去卖。
二里半就是种菜田人。麻面婆来回搬着大头菜,送到地端车子上。
金枝,你不象摘柿子吧?你把筐子都丢啦!看你好象点心肠也没有,打柴人幸好是朱大爷,若是别人拾去还能找出来吗?
若是别人拾得筐子,名声也不能好听哩!福发媳妇,不就是在河沿坏事吗?全村就连孩子们也是传说。唉!……那是怎样人呀?以后婆家也找不出去。她有孩子,没法做福发老婆,她娘为这事羞死似,在村子里见人,都不能抬起头来。“
母亲看着金枝脸色马上苍白起来,脸色变成那样脆弱。母亲以为女儿可怜,但是她没晓得女儿手从她自己衣裳里边偷偷地按着肚子,金枝感到自己有孩子般恐怖。母亲说:“你去吧!你可再别和小姑娘们到河沿去玩,记住,不许到河边去。”
母亲在门外看着姑娘走,她没立刻转回去,她停住在门前许多时间,眼望着姑娘加入田间人群,母亲回到屋中边烧饭,边叹气,她体内象染着什病患似。
农家每天从田间回来才能吃早饭。金枝走回来时,母亲看见她手在按着肚子:“你肚子疼吗?”
罗圈腿也是来回向地端跑着,有时他抱两棵大形圆白英,走起来两臂象是架着两块石头样。
麻面婆看见身旁别人家倭瓜红。她看下,近处没有人,起始把靠菜地长着四个大倭瓜都摘落下来。两个和小西瓜样大,她叫孩子抱着。罗圈腿脸累得涨红,和倭瓜般红,他不能再抱动!两臂象要被什压掉般。还没能
她被惊着,手从衣裳里边抽出来,连忙摇着头:“肚子不疼。”
“有病吗?”
“没有病。”
于是她们吃饭。金枝什也没有吃下去,只吃过粥饭就离开饭桌!母亲自己收拾桌子说:“连片白菜叶也没吃呢!你是病吧?”
等金枝出门时,母亲呼唤着:“回来,再多穿件夹袄,你定是着寒,才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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