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想要反抗,但知道反抗是徒劳。而且,再多抱怨几句反而会招来更多人注意,而平常她直都在避免成为别人关注焦点。迪伦叹口气。她和外套廉价拉链斗争会儿,终于将衣脱下来。周围人投过来目光证实她担心,湿透衬衫完全变得透明,里面文胸像灯塔样明显。她只有弓着腰趴在座位上,不知道自己能隐形多久不被发现。
答案四十五秒钟之后就揭晓。自然是女生们先看到,座位左侧传来声窃笑。
“什?什啊?”片哂笑声中夹杂着绰号“鸽子”大卫·麦克米兰挖苦人尖嗓子。迪伦神色专注地直视黑板,心里却已经勾勒出幅异常清晰画面:谢莉尔和她死党们正乐不可支地用她们精
文胸,结果只找到件——还是深蓝色。
从她紧咬牙关中蹦出来个词,要是被她妈妈撞见她说这个词,她就该挨罚。她匆匆扫眼手表,没时间跑回家。其实,就算是飞奔过去,她还是会迟到。
糟糕。
迪伦低着头冲进雨中,她在街上跺着脚,经过封存着破碎梦想慈善商店,只有廉价家具和贵得离谱蛋糕咖啡馆,两家彩票投注站。再努力躲水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脚已经湿透,现在它们最不用她操心。有那瞬间,她想到穿过马路,然后躲在公园里,直躲到琼出门上班。不过她还不至于那样做,因为她没这样胆量。迪伦低声吐出连串抱怨,中间夹杂着几句脏话,然后转过大街,走进吉斯夏尔中学。
三层楼整齐划若干小隔间,年久失修程度各不相同。迪伦确信,这所学校专门磨平人热情、创造力,更重要是,消磨人意志。签到是在顶楼帕森小姐教室——又处“满目倦容”立方体。帕森小姐尽力想用标语和展示墙给屋里增添点生气,可奇怪是,她番心血却让屋子看起来更加压抑。特别是现在,屋子里坐三十个人形机器人,个个都在说着毫无价值废话,就好像正在演出能改变生活大戏。
迪伦呆头呆脑地走进教室,立刻就有锥子般目光朝她射过来。她刚坐下,老师那高八度号叫就压倒教室里喧嚣,又是能刺穿玻璃声音。
“迪伦,外套。”
学生必须要对老师彬彬有礼,老师却可以不用对学生以礼相待,真是咄咄怪事。迪伦心想。
“得再穿会儿,外面太冷。”其实这里也样冷,她心里这想,但却没有开口。
“不管,脱掉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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