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地自然垂落在桌面上,睫毛柔软得仿佛能被风吹动样。他表情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失落;看不出沮丧,也看不出庆幸——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种情绪。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个在时装秀后台无所事事趁着空当在看本小说模特。
小心地抬起眼睛,正好对上叶传萍脸。她坐在会议桌主席位置,目光里潜伏着只金属豹子。看完她,又看看坐在对面顾源,不愧是亲生母子,他们两个眼睛里,都沉睡着种安稳凶狠,这和顾里那种仿佛耗子精般龇牙咧嘴、雷声大雨点儿小尖酸刻薄有着本质区别。如果作个比喻话,那就是顾里顶多脚踩着双匕首般GUCCI短靴子在对手脸上跳圈华尔兹,但是叶传萍却能够在吃完晚餐鹅肝酱之后,从她那个只能放进只手机大小蛇皮晚宴袋里,拎出把枪来对着你太阳穴冷静地扣下扳机。
“调查《M.E》这三年来所有财务支出和收入情况,也研究每年广告商在杂志页面上投放情况,以及三年来举行各种活动和公关投入费用,调查完结果,只能说,很失望。”叶传萍边翻着助理递过来个黑色文件夹,边平静地望着会议室里所有人。
“那你研究三年来《M.E》杂志变化?从最开始杂志还只能邀请到国内二线明星作采访,到上个月们邀请到刚刚代言Dior香水奥斯卡影后查理兹?塞隆作整整12P采访,从拍照到采访文字,全部是来自团队内部力量,叶女士,你是在失望什呢?”顾里嘴唇翕动着,在日光灯下,她唇彩看起来仿佛春天花朵样,有种危险艳丽。她后背挺得笔直,那身EmporioArmani职业套装极其贴合地装裹着她曼妙身材,仿佛身黑色性感战铠,她自信而又内敛,妖冶而又锋利。
但很清楚,叶传萍直是她噩梦,是她上完厕所后摸到圈用光黄色纸筒,是她鞋底永远黏着那块口香糖,是她百发百中“您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顾里此刻只是只纸老虎,只充气玩偶,她愤怒和自卑在她体内膨胀着,将她撑得像模像样珠圆玉润,但如果目光可以变成钢针,定在她后背狠狠地扎出几个气眼儿来,这样,她那虚张声势德行就能迅速地在吱吱作响漏气声里,化成堆皱巴巴走投无路。
“想你并没有听懂刚刚说话。关心公司财务收支情况,关心广告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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