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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3 / 12)

其中还要扣除向阿凡纳西-伊万诺维奇借那笔债吗?她可以编织冬天用三角头巾,还可以缝袖套,可是这会弄坏自己老眼。再说,编织头巾,年总共只能在那百二十卢布之外增加二十个卢布,这是知道。这说,还是得指望卢任先生情感高尚,慷慨大度,说是:‘他自己会提出邀请,竭力劝去住’。别妄想!席勒①笔下那些好心人总是这样:直到最后刻,他们总是用孔雀羽毛把人打扮得十分漂亮,直到最后刻,他们总是只往好方面、而不往坏方面去想;虽然他们也预感到坏面,但是无论如何事先对自己不说真话;单单是这想,就使他们感到厌恶;他们挥着双手逃避真理,直到最后刻,直到那个给打扮得十分漂亮人亲自欺骗他们。真想知道,卢任先生有没有勋章:敢打赌,他钮扣眼里有枚安娜勋章②,跟包工头和商人们道吃饭时候,他都戴着它,大概在他举行婚礼时候也会戴上!不过,叫他见鬼去吧!……——

①德国诗人和剧作家席勒(七五九——八○五)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有很大影响。

②圣安娜勋章共有四级,这里是指四级安娜勋章——种无足轻重勋章。

“……唉,妈妈,就不去说她,上帝保佑她,她就是个这样人,不过杜尼娅是怎回事?杜涅奇卡,亲爱,要知道,解您!不是吗,们最近次见面时候,您已经过十九岁已经解您性格。您瞧,妈妈在信上写道:‘杜涅奇卡能够忍辱负重’。这是知道。这点,两年半以前就知道,而且从那以后,两年半时间里直在想着这点,正是想着这点:‘杜涅奇卡能够忍辱负重’。既然她能忍受斯维德里盖洛夫先生以及由此而产生切后果,可见她当真能够忍辱负重。而现在她和妈妈都认为,卢任先生也是可以忍受;这个人提出套理论,说是从穷人家娶受丈夫恩惠妻子大有好处,而且几乎是初次会面时候就说这样话,她们竟认为,这样人也是可以忍受。嗯,就假定说,他是‘说漏嘴’吧,尽管他是个深明事理人(可也许他根本不是说漏嘴,而恰恰是想要尽快说明自己看法),可是杜尼娅,杜尼娅呢?不是吗,对这个人她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可是要跟这个人在起生活啊。要知道,她宁愿只吃黑面包和喝白开水,忍饥挨饿,也决不会出卖自己灵魂,决不会贪图舒适生活而出卖精神上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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