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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4 / 12)

即使是为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①,她也决不会出卖自己,更不用说为卢任先生。不,据所知,杜尼娅不是这样个人……而且,当然啦,现在她也没变!……还用说吗!斯维德里盖洛夫家是让人难以忍受!为两百卢布,辈子在外省各地作家庭教师,东奔西走,也是痛苦,不过还是知道,妹妹宁愿像黑人那样到种植场去作奴隶,或者像拉脱维亚人那样到波罗海东部沿岸德国人那里去做苦工②,也决不会有辱自己尊严,践踏自己感情,和个她既不尊重也毫无共同语言人结合在起,——仅仅为个人利益而和他结为终身伴侣!即使卢任先生是用纯金铸就,或是用整块钻石雕成,她也决不会同意作卢任先生合法姘妇!现在她为什同意呢?这是怎回事?谜底在哪里呢?事情是明摆着:为自己,为自己过舒适生活,甚至为救自己性命,她绝不会出卖自己,而为别人,她却出卖自己!为个亲爱人,为个她热爱人,她是肯出卖!这就是事情实质:为哥哥,为母亲,她会出卖自己!什都肯出卖!噢,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必要,们就会压制道德感;们就会把自由、安宁、甚至良心,把切、切都拿到旧货市场上去拍卖。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只要们热爱这些人能够幸福。不仅如此,们还编造出套强词夺理理由,向耶稣会会员学习③,大概这样可以暂时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应该如此,为良好,当真应该这样行事。们就是这样人,切都如同白昼般清楚。显而易见,这儿处于最重要位置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季昂-罗曼诺维奇-拉斯科利尼科夫。哼,那还用说吗,可以帮助他获得幸福,供他上大学,让他成为事务所合伙人,可以使他生得到保障;大概以后他会成为富翁,成为个体面、受人尊敬人,说不定甚至会作为个享有荣誉人而终其生!可是母亲呢?不是吗,这儿所谈是罗佳,她亲爱罗佳,她个孩子!为这样头生子,怎能不牺牲女儿呢,哪怕是这个女儿!噢,亲爱、不公正心哪!而且,当然啦:在这种情况下,就连索涅奇卡那样命运,们大概也不会不肯接受吧!索涅奇卡,索涅奇卡-马尔梅拉多娃,只要世界还存在,索涅奇卡就永远不会消失!这牺牲,对这样牺牲,你们俩充分估量过吗?估量过吗?能做得到吗?有没有好处?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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