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也没有;他抖抖被子,突然有只老鼠跳到床单上。他急忙去抓它;可是老鼠并不跳下床去逃走,却在床上东窜西窜,从他指缝间溜跑,从他手上跑过去,突然下子钻到枕头底下;他扔掉枕头,但是转瞬间感觉到有个什东西跳进他怀里,从他身上很快跑过去,已经跑到背上,钻到衬衫底下去。他急剧地打个寒颤,醒。屋里很暗,他像刚才样,裹在被子里,躺在床上,窗外风声哀号。“真讨厌!”他烦恼地想。
他起来,背对着窗户,坐到床边。“最好根本别睡,”他拿定主意。可是窗边有股冷气和潮气;他没站起来,拉过被子,裹到身上。他没有点上蜡烛。他什也不想,而且也不愿想;然而幻想却个接着个出现,个个思想片断,没头,没尾,互不连贯,稍纵即逝,闪而过。他似睡非睡。是寒冷,还是黑暗,是潮湿,还是在窗外呼啸和摇撼着树木风,这切都在他心中激起对幻想强烈爱好和渴望,——可是浮现在眼前却总是花。他想象出片迷人景色;是阳光明媚天,天很暖和,几乎是炎热,是个节日——圣灵降临节①。座英国式豪华精致乡村住宅,四周花坛里鲜花盛开,花香袭人,住宅周围是垅垅菜畦;蔓生植物爬满门廊,台阶上摆满排排玫瑰;道明亮、凉爽楼梯,上面铺着豪华地毯,两边摆满栽种着奇花异卉中国花盆。他特别注意摆在窗口那些盛着水花瓶,束束洁白、娇嫩水仙插在花瓶里,碧绿、肥壮长茎上垂下朵朵白花,花香浓郁。他甚至不想离开它们,但是他上楼去,走进个宽敞高大大厅,这儿也到处都是鲜花:窗旁,通往凉台门敞着,门边到处是花。地板上撒满刚刚割下芳草,窗子都敞着,凉爽微风送进清新空气,窗外鸟鸣嘤嘤,大厅中央,几张铺着洁白缎子台布桌子上停放着口棺材。这口棺材包着那不勒斯白绸,边上镶着厚厚白色皱边。用鲜花编成花带从四面环绕着棺材。个小姑娘躺在棺材里鲜花中间,她穿件透花白纱连衫裙,双好似用大理石雕成手叠放在胸前。但她那披散开头发,那淡黄色头发,却是湿;头上戴着顶玫瑰花冠。她那神情严峻、已经僵化脸侧面也好像是用大理石雕成,但是她那惨白嘴唇上微笑却充满失去稚气无限悲哀,而且带有沉痛抱怨神情。斯维德里盖洛夫认识这个小姑娘;这口棺材旁既没有圣像,也没点蜡烛,也听不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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