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科利尼科夫把自己
口供又说
遍……
……——
伊利亚-彼特罗维奇已经坐下来，不知在堆公文里翻寻着什
。刚才上楼来撞拉斯科利尼科夫下那个管院子人站在他面前。
“啊——啊——啊？您又来！忘什东西吗？……不过您怎？”
拉斯科利尼科夫嘴唇发白，目光呆滞，轻轻地向他走去，走到桌前，用只手撑在桌子上，想要说什，可是说不出来；只能听到些毫不连贯声音。
“您不舒服，拿椅子来！这里，请坐到椅子上，请坐！拿水来！”
拉斯科利尼科夫坐到椅子上，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露出非常不愉快惊讶神情伊利亚-彼特罗维奇脸。他们两人互相对看约摸分钟光景，两人都在等着。水端来。
酒……
什也不知道。”
拉斯科利尼科夫觉得，好像有个什东西落到他身上，压住他。
“您脸色好像又发白。们这儿空气污浊……”
“是，该走，”拉斯科利尼科夫含糊不清地说，“请原谅，打搅……”
“噢，您说哪里话，请常来！非常欢迎您来，很高兴这样说……”
“这是……”拉斯科利尼科夫开始说。
“您喝水。”
拉斯科利尼科夫用只手把水推开，轻轻地，字顿，然而清清楚楚地说：
“这是在那时候用斧头杀那个老太婆——那个官太太，还杀她妹妹莉扎薇塔，抢东西。”
伊利亚-彼特罗维奇惊讶得张大嘴。人们从四面八方跑过来。
伊利亚-彼特罗维奇甚至伸过手来。
“只不过想……要去找扎苗托夫……”
“明白，明白，您让非常高兴。”
“……很高兴……再见……”拉斯科利尼科夫微笑着说。
他出去，他摇摇晃晃。他头晕。他感觉不出，自己是不是还在站着。他用右手扶着墙，开始下楼。他好像觉得，迎面来个管院子人，手里拿着户口簿，撞他下，上楼往办公室去；还好像觉得，下面层楼上有条小狗在狂吠，有个女人把根擀面杖朝它扔过去，而且高声惊叫起来。他下楼，来到院子里。索尼娅就站在院子里离门口不远地方，面无人色，脸色白得可怕，神情古怪地，非常古怪地看看他。他在她面前站住。她脸上露出某种痛苦、极为悲痛和绝望神情。她双手拍。他嘴角上勉强露出很难看、茫然不知所措微笑。他站会儿，冷笑声，转身上楼，又走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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