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星期想想。”托马斯把这事搁下来。
人们公认托马斯是医院里最好外科医生。谣传主治医生已接近退休年龄,很快会让托马斯接手。作为补充是另个谣言,说当局让托马斯写自批评声明。人们都相信他会从命。
使他震惊第件事是:尽管他从未让人们有理由怀疑他正直,但他们已准备打赌,宁可相信他不诚实而不相信他德行。
第二件使他震惊事是:他们认
格以后,继续在他原来医院工作。天,主治医生把他叫去。“不说你也知道,”他说,“你既不是作家、新闻记者,也不是这个民族救星。你是个医生,个科学工作者。失去你会非常难过。将竭尽全力把你留在这里。但你不得不收回那篇关于俄狄浦新文章,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是极其重要?”
托马斯想起他们把那篇文章删掉足足三分之:“跟你说实话,没有比这更不重要。你知道这件事关系到什?”主治医生说。
他是知道。面前有两样东西得权衡下:样是他声誉(取决于他是否拒绝收回自己说过话),另样便是他称为生命意义东西(他医务工作与科学研究)。
主治医生继续说:“迫使人公开收回过去声明——有点象过时搞法。把你说出去话‘收回’来,究竟是什意思?谁能明确地宣布他以前个想法不再有效?在现代,是,种观念可以被驳倒,但不可以被收回。那,既然收回种观念是不可能,仅仅是口头上,是种形式上巫术,看你没有理由不照他们希望去做。个靠恐吓专政社会里,什样声明也不必认真。它们都是强迫产物,任何个诚实人都有责任不去理会它们。最后得说是,从个人利益和你病人利益出发,你该留在这里和们起。”
“您是对,肯定。”托马斯显得很不高兴。
“可是?”主治医生想揣度他思路。
“恐怕会难为情。”
“难为情!你意思是说你如此仰仗你同事,所以要考虑他们怎想?”
“不,不是仰仗他们。”托马斯说。
“哦,对,”主治医生补充道,“你不必作公开声明,他们对保证。他们都是些官僚,所需要只是档案里有张条子,意思是你没有反政权意思。以后如果有人攻击他们,说他们还让你在医院工作,他们有个遮掩。他们给许诺,你所说只让你与他们之间知道,他们不打算发表其中个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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