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同情和友爱表现在安娜脸上。
“好吧,”她突然说。“但是要从头告诉你。你知道是怎样结婚。受maman给教育,不只是天真,简直是愚蠢。什都不懂。听人家说男人把自己从前生活通通告诉妻子,但是斯季瓦……”她改口说,“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却没有
多莉冷淡地望着安娜。她在等待着老套同情话语;
但是安娜却没有说那种话。
“多莉,亲爱!”她说,“不愿在你面前替他说情,也不想安慰你,那是不可能。但是,亲爱,只是从心里替你难过,难过!”
从她那浓密睫毛下面发亮眼睛里突然涌出眼泪。她挪得离她嫂嫂更近些,把她手握在她有力小手里。多莉没有缩回手去,但是她面孔依然没有失去那冷冰冰表情。她说:
“安慰是不可能。那事情发生以后,切都失去,切都完!”
把密谈时间尽量地拖延下去。
“这是格里沙吗?啊哟,他长得多大!”安娜说,于是吻吻他,眼光没有离开多莉,她站定,脸涨红。“不,们就在这里吧。”
她取下头巾和帽子,帽子缠住她鬈曲乌黑头发,她摆摆头,摇落头发。
“你只健康,又幸福,红光满面!”多莉差不多嫉妒似地说。
“?……。是,”安娜说。“啊哟,塔尼娅!你跟谢廖沙是同岁呢,”她对跑进来小女孩说。她抱住她,吻着。
她说完这个,她脸就突然变柔和。安娜拿起多莉干瘦手,吻吻,说:
“但是,多莉,怎办,怎办呢?处在这种可怕境地中怎样办才好呢——这就是你应当考虑。”
“切都完,再也没有什办法,”多莉说。“而最糟,你知道,就是不能甩脱他。有小孩子们,给束缚住。可是又不能和他起生活,见他就痛苦极。”
“多莉,亲爱,他虽然对说,但是要从你口里听听,把切都告诉吧。”
多莉探问般地望着她。
“逗人爱小姑娘,逗人爱啊!都让看看吧。”
她提起所有小孩,不但记得他们名字,而且记得他们出生年月,他们性情,他们害过疾病;这就使多莉不能不感激。
“很好,们去看他们吧,”她说。“可惜瓦夏睡。”
看过小孩以后,她们在客厅里坐下来喝咖啡,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安娜拿起托盘,随后又把它推开。
“多莉,”她说,“他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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