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与大郎。”王婆道:“九叔如此志诚!”
何九叔把纸钱烧,就撺掇烧化棺材。王婆和那妇人谢道:“难得何九叔撺掇,回家发相谢。”何九叔道:“小人到处只是出热。娘子和乾娘自稳便,斋堂里去相待众邻舍街坊。小人自替你照顾。”使转这妇人和那婆子,把火夹去,拣两块骨头拿去撒骨池内只浸,看那骨头酥黑。何九叔收藏,也来斋堂里和哄回。棺木过,杀火收拾骨殖撒在池子里。众邻舍各自分散。
那何九叔将骨头归到家中,把幅纸都写年月日期,送丧人名字,和这银子处包,做个布袋儿盛着,放在房里。
再说那妇人归到家中,去槅子前面设个灵牌,上写“亡夫武大郎之位“;灵床子前点盏玻璃灯,里面贴些经幡钱垛金银锭、采绘之属;每日却自和西门庆在楼上任意取乐,却不比先前在王婆房里只是偷鸡盗狗之欢,如今家中又没人碍眼,任意停眠整宿。这条街上远近人家无有人不知此事;却都惧怕西门庆那厮是个刁徒泼皮,谁肯来多管。
尝言道:“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光阴迅速,前後又早四十余日。却说武松自从领知县言语监送车仗到东京亲戚处投下来书,交割箱笼,街上闲几日,讨回书,领行人取路回阳谷县来。前後往回恰好过两个月。去时残冬天气,回来三月初头。於路上只觉神思不安,身心恍惚,赶回要见哥哥,且先去县里交纳回书。知县见大喜,看罢回书,已知金银宝物交得明白,赏武松锭大银,酒食管待,不必用说。
武松回到下处房里,换衣服鞋袜,戴上个新头巾,锁上房门,迳投紫石街来。两边众邻舍看见武松回,都吃惊。大家捏两把汗,暗暗说道:“这番萧墙祸起!这个太岁归来,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来!”
且说武松到门前揭起帘子,探身入来,见灵床子,又写“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字,呆;睁开双眼道:“莫不是眼花?”叫声“嫂嫂,武二归。”
那西门庆正和这婆娘在楼上取乐,听得武松叫声,惊屁滚尿流,直奔後门,从王婆家走。那妇人应道:“叔叔少坐,奴便来也。”原来这婆娘自从药死武大,那里肯带孝,每日只是浓妆艳抹和西门庆做处取乐;听得武松叫声“武二归来“,慌忙去面盆里洗落脂粉,拔去首饰钗环,蓬松挽个髯儿,脱去红裙绣袄,旋穿上孝裙孝衫,方从楼上哽哽咽咽假哭下来。
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哥哥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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