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甚麽症候?吃谁药?”那妇人头哭,头说道:“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二十日,猛可害急心疼起来;病八九日,求神问卜,甚麽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撇得好苦!”
隔壁王婆听得,生怕决撒,即便走过来帮他支吾。武松又道:“哥哥从来不曾有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王婆道:“都头,却怎地这般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祸福。'谁保得长没事?”那妇人道:“亏杀这个乾娘。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乾娘,邻舍家谁肯来帮!”武松道:“如今埋在那里?”妇人道:“又独自个,那里去寻坟地,没奈何,留三日,把出去烧化。”武松道:“哥哥死得几日?”妇人道:“再两日,便是断七。”
武松沉吟半晌,便出门去,迳投县里来,开锁,去房里换身素白衣服,便叫土兵打条麻绦系在腰里;身边藏把尖长柄短、背厚刀薄解腕刀,取些银两在身边;叫个土兵锁上房门,去县前买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烛冥纸。就晚到家敲门。那妇人开门,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饭。
武松就灵床子前点起灯烛,铺设酒肴。到两个更次,安排得端正,武松扑翻身便拜,道:“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软弱,今日死後,不见分明!你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托梦与,兄弟替你做主报仇!”把酒浇奠,烧化冥用纸钱,便放声大哭,哭得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那妇人也在里面假哭。
武松哭罢,将羹饭酒肴和土兵吃,讨两条席子叫土兵中门傍边睡。武松把条席子就灵床前睡。那妇人自上楼去下楼门自睡。
约莫将近三更时候,武松翻来覆去睡不着;看那土兵时,鼾鼾却似死人般挺着。武松爬将起来,看那灵床子前玻璃灯半明半灭;侧耳听那更鼓时,正打三更三点。武松叹口气,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语,口里说道:“哥哥生时懦弱,死却有甚分明!”
说犹未,只见灵床子下卷起阵冷气来,盘旋昏暗,灯都遮黑,壁上纸钱乱飞。那阵冷气逼得武松毛发皆竖,定睛看时,只见个人从灵床底下钻将出来,叫声“兄弟!死得好苦!”
武松听不仔细,却待向前来再看时,并没有冷气,亦不见人;自家便交颠翻在席子上坐地,寻思是梦非梦,回头看那土兵时正睡着。武松想道:“哥哥这死必然不明!……却才正要报知道,又被神气冲散他魂魄!……”放在心里不题,等天明却又理会。
天色渐白,土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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